“快睡吧。”她说,“睡着了就舒服了。”
“睡不着,没喝醉,就是头疼。”
容疏想了想后道,“那你起来穿衣裳,外面雨停了,我陪你去水榭里走一圈,散散酒意,再回来睡觉。”
原本她以为自己的计划因为燕王的临时造访而搁置了,却没想到,还有机会。
趁着卫宴穿衣裳的功夫,容疏出去跟左慈吩咐了几句。
左慈点头,领命而去。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月亮也爬上了树梢。
地上的水洼里,盛满了月光。
容疏挽着卫宴的手,两人顺着抄手游廊,吹着潮湿的晚风,缓缓散着步。
他们走得很慢,容疏看到花的时候会停下,让卫宴掐一朵来给她戴在头上。
听到虫子叫声,她也好奇地停下去找虫子。
两人慢慢悠悠走到水榭,吹了一会儿风,又携手往后走。
这次,容疏不想在游廊下走了。
“下面有水。”卫宴提醒她道。
容疏提起裙子,露出自己特意穿的木屐,歪头笑道:“就想去踩水,你陪不陪?”
“原来是早有预谋。”卫宴笑道,“走吧,舍命陪君子。”
容疏笑嘻嘻地靠着他往前走。
两人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盏灯笼,影影绰绰地照出个人来。
卫宴不由蹙眉。
谁这时候还在外面走动?
看起来不像好人。
因为容疏要走贴着墙的小路,所以那个站在垂花门下的人,并没有发现他们。
容疏小声道:“那是张怀,我去逗逗他,嘘——”
说完,她吹灭了灯笼,蹑手蹑脚地向张怀的方向走过去。
卫宴站在原地,面色有些凝重。
只深重的夜色,很好地遮掩了他的情绪,所以容疏刚才并没有发现。
垂花门旁有一棵海棠树,枝繁叶茂,花团锦簇。
容疏藏在树后面,忽然用王瑾的声音开口。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张怀被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我……”
“不用解释了,三更半夜出来,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是不是要偷东西!”
“咚咚咚——”张怀吓得磕头如捣蒜,“师父明鉴,是左慈姑姑找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