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头疼欲裂了?
除非病情急转直下,否则皇上就是为了见左慈。
但是既然还能让人来传这样的口谕,后者的可能性就更大。
皇上,怎么忽然就任性起来?
卫宴觉得,这实在不是他印象中的皇上。
“我也不敢胡乱给皇上开药。”容疏道,“到时候,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就说得委婉一点,不给皇上开药,如何?”
“好。”卫宴点点头。
在宫里,确实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他们很快到了宫里。
皇上果然给他们开了“绿色通道”,容疏进宫几次,第一次享受到了直接坐马车,长驱直入的福利。
到了皇上寝宫之外,太监进去通禀,皇上竟然自己直接就迎了出来。
容疏被他吓了一大跳,乖乖低眉顺眼地跟着卫宴跪下行大礼。
——这老男人,果然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皇上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听说自己病了,她都不肯来吗?
他是真的病了。
前几日,他晚上高烧不退,睡觉也不安生,脑海中如走马灯般浮现出很多前半生的浮光掠影。
他想起了左慈。
心底那些思念,在生病这样脆弱的时候,泛滥成灾。
即便这几日病魔减退,他的心魔却难医。
皇上一日比一日更加渴望见到左慈。
所以,他才下了这样一道荒诞的口谕。
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有得偿所愿。
皇上有些想问容疏几句,她怎么样?她今日听说朕生病了,作何反应?她为什么不跟着来看朕?
可是皇上到底没有说出口。
身为九五之尊,他示弱,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不可能放下所有,毫无尊严地祈求原谅,他做不到。
“平身吧。”皇上有气无力地道,“倒是麻烦你跑一趟了。”
容疏忙谦虚几句,随后跟着卫宴一起,跟在皇上身后进去。
皇上后背微微佝偻,露出几分衰老之态。
这一场病,大概也是真的。
皇上最终没忍住,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卫宴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