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的大框架定下来之后,剩下的就是细节的谈判,包飞扬把这件事情扔给龙电力、和浆平和童宏哥三人小组去和方夏陶瓷化工市场部经理陈日兴率领的团队去具体商谈,他则带着孟爽一起到西京去提车。
包文颖给包飞扬买的小车就是九十年代在国内风靡一时的日系尼桑第七代y31车型,国内一般直接叫做公爵王,,最大功率达到160马力,更是全球第一款采用了5at自动变速箱的中高档车辆,在国内的售价要高达68万元。而且由于国内还没有后面销售汽车最常见的4s店模式,所以大部门用户都是直接到港口购车,或者开回自己所在的城市,或者用火车的方式托运回去——由于当时国内糟糕的公路系统,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采取火车托运的方式。
本来包文颖也可以直接把公爵王由粤城市直接给包飞扬托运到天源市,只是她给包飞扬购买的这辆公爵王不是正常渠道进口的,而是粤东省海关查扣的走私车辆,虽然有粤东海关方面开具了海关查扣物资销售证明,但是包飞扬还需要拿着粤东海关出具的查扣物资销售证明到西北海关去办理一下手续,然后这辆公爵王才能办理正常入户手续。这样来说虽然多一道稍微繁琐的一点的手续,但是由于包文颖在粤东海关购买这辆公爵王只用了四十一万人民币,比起国内正常渠道售价低了二十七万元左右,从这个角度来说,让包飞扬多跑一趟西北海关倒也算是物有所值。因此,包文颖就直接把车发到西京,让包飞扬自己到西北海关办理过相关手续之后,再直接从西京把车开回天源市。
包飞扬和孟爽决定动身的时候,正好天降大雪,公路交通几乎陷入瘫痪,好在铁路运输系统受降雪的影响比较小。这个时候还基本上保证正常,所以包飞扬就带着孟爽从天源市坐火车前往西京市。
由于天源市距离西京只有一百二三十公里,所以天源市火车站这边几乎没有预留往西京方向的卧铺,包飞扬和孟爽乘坐的这一趟车天源市火车站也只有两张预留指标,包飞扬本来想通过尚晓红以市府办行政接待科的名义给天源火车站售票处打电话,把这两张票留下了,却又赶上天源市政府有一个六十多岁退休老干部要带着老伴儿到西京市去看病,包飞扬实在不好意思和老同志抢卧铺票,所以就让尚晓红把这两张卧铺票给这一对老夫妻了。好在虽然没有卧铺票,座位票还是有的。包飞扬就让尚晓红给订了两张座位票。反正天源市距离西京市距离又不太远。如果火车不晚点的话。两个半小时就到西京市了,包飞扬和孟爽两个都是年轻人,别说是坐两个多小时的火车了,就是站着两个多小时。也不算什么特别艰难的事情。
踩着因为下雪泥泞湿滑的站台,包飞扬拉着孟爽,随着拥挤的人群挤上了硬座六号车厢。包飞扬也记不得自己又多久没有坐过硬座车厢了,乍一进来,还真不适应,虽然车厢外面寒冷刺骨,但是车厢里热得像是火炉一般,让人一瞬间就从数九寒天跨进了炎热的夏天一般,每个人都汗流浃背。这还是其次。让包飞扬有点无法忍受的是那一股扑鼻而来的汗酸脚臭等等各种稀奇古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那种特别的气味。这也难怪,如果算上上一世的时间,他至少有十几年时间没有坐过火车硬座了,一时间难以适应,倒也非常正常。相比之下,孟爽倒是挤惯了火车,对硬座车厢里这混乱的场面倒是还能接受,表情还算坦然。这倒让包飞扬有点不好意思,一个大老爷们在这方面表现还比不过一个女人,怎么说都有点矫情。
硬座车厢里几乎是人挨人人挤人,几乎让人没有下脚的地方,好在空间就像女人乳沟一样,挤一挤总是有的,随着乘务员在后面的拼命叫喊,人群不断地往车厢里慢慢挪动,包飞扬一手拿着车票,一手拉着孟爽,慢慢地也寄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
他和孟爽的座号是八十八号八十九号,但是这两个位置上却坐了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和一个十*岁的年轻人,两个人面貌有七八分酷似,身材都非常魁梧高大,一看就是一对父子。
“大叔,请问这是八十八号,八十九号吗?”包飞扬拿着车票,微笑着地向那位中年人问道。标注座位号码的金属牌就钉在坐席的靠背上,包飞扬看得清清楚楚,他之所以这样问,是一种委婉地请这一对父子让开作为的意思。
中年人冷冷地扫了包飞扬一眼,说道:“不知道!”
看来是遇到坐霸王座位的人了。
包飞扬也犯不上和这样的人生气,他就用手指着靠背上钉着的金属号码牌,说道:“哦,号码在这里啊,我看看,八十八号,八十九号……”
然后非常客气地对中年人说道:“大叔,这里确实是八十八号八十九号,您看,座位牌号在这里。”
又把自己和孟爽的两张车票伸到这位魁梧的中年人面前,客气地说道:“您看,我们的座号就是八十八八十九号,这两个座位是我们的,请您俩让一下好嘛?”
中年人看都不往包飞扬伸过来的两张票上一眼,恶声恶气地说道:“我不认字,不知道上面是啥!”
包飞扬依旧是不愠不恼,说道:“大叔,您不认识字,那么这位小兄弟应该认字吧?小兄弟,你说,我们的车票上是不是写的是八十八号八十九号?”
却不想这个十*的魁梧青年也是一脸恶形恶相,把那张跟他爸爸一样满面横肉的脸往旁边一扭,鼻子冷哼了一下,“我也不认字!”
包飞扬的火腾地一下就冒上来了,他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坐霸王座不是不可以,说一两句软话,他和孟爽也都是年轻人,不见得一定非要坐着不可。但是眼前这一对混球父子,举止言语让人一看就感觉是不要脸之极,包飞扬怎么可能把座位让给他们?
“不认字?那我来教教你们,我手里这两张票就是八十八号、八十九号,你俩坐的这两个座位也是八十八号,八十九号,对不起,你们俩占了我们的座位,请让一让!”包飞扬声音也大了起来。
“让?我们凭什么让?”那个魁梧的中年人瞪着驴蛋大的眼睛,粗声粗气地说道,“你到西京是十八块钱,我们到西京也是十八块钱,花同样的钱,凭什么你们有位置坐,我们没有?”
“这个你们有没有位置坐,和我没有关系!”包飞扬说道,“这个你应该去找乘务员、去找列车长,甚至可以写信给铁道部反映。我和你一样,都是乘客,没有义务也没有能力来回答你的问题。现在的情况是,你们占了属于我们的座位,请你们让开!”
“我们就不让,你怎么地吧?”魁梧中年人挽了挽胳膊上的袖子,把粗壮如树干一般的胳膊露了出来,一副准备动手的模样。做在一旁他那个十*岁的儿子也作势准备把身上批着的军大衣脱下来。
包飞扬不由得冷笑了起来,仗着自己个大人多就想动手?你们这两个混蛋父子还真的瞎了眼珠子找错对象了。像这样外强中干的货色,别说是两个,就是再来个三四个,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