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还想再说两句,房门忽然被一脚踹开,乌泱泱挤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那天的船夫,他手里拿着捕鱼用的叉子,进来便大喊:“是谁打伤了我儿子?站出来!老子今天非要废了你!”
许肆淡然起身,上前拦住林衾知的腰然后将她往身后一送,笑着看了眼众人:“我打的,怎样?”
“好啊你!我好心救了你们,你们竟然恩将仇报!”男人将叉子狠狠往地上一跺,恶狠狠咒骂:“小兔崽了,你……”
谁都没看清许肆是怎么出手的,只见男人披在肩上的衣服翻飞几圈,刚才在叫嚣不已的中年男人已经躺在地上,而那柄叉子却到了许肆手中,下一刻,许肆十分潇洒地将叉子往地上一钉,正好插在男人头顶上方一边,连带着他的帽子一半被钉在土里,偏偏许肆还是一副没什么的样子。
林衾知静静看着,不合时宜地,觉得这男人真特码帅!
许肆好像没听清一般,皱眉轻声问道:“你方才骂了句什么?”他是个野孩子,小时候听的人骂的最多的就是“小兔崽子”,等他有权势后,这些人没一个是好下场!
男人躺在地上一脸震惊加恐惧地看着许肆,他能感受到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只能依照本能回应:“没……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许肆抬头看向围观的众人:“你们呢?”
大家同一往后退了退,这种时候谁都不愿意惹麻烦。
“滚!”许肆丢了叉子,瞬间冷下脸。
男人连滚带爬起身,带着东西跌跌撞撞往外跑,最后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却还是颤抖着关上了房门。
林衾知咽了咽口水,觉得当初救了许肆完全正确,这男人简直就是个护身符啊!
“哎大哥,你身手不错啊!”林衾知赞叹。
许肆轻轻按了按腹部,苦笑:“过来扶我一把。”
林衾知一惊,过去才发现这人脸色白的吓人,“怎么了?伤口裂开了?”
“没有。”许肆就着林衾知的搀扶转身,“到底是差点儿要命的伤口,你以为那么剧烈运动会安然无恙吗?”
扶着许肆躺下,林衾知想了想:“不如我们还是离开吧。”
“再等等。”许肆想都没想便摇头,在没有确定外面绝对安全之前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群愚昧弱小的人,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想到这里许肆靠在床头,懒洋洋地闭起眼睛,“再说了,依照卫湛言卫总的手段,应该很快就能查到这里。”
林衾知一顿,显然没想到许肆竟然会提到卫湛言。
“很吃惊?”许肆洋洋得意,“其实在出事之前我收到了卫湛言的拜帖,呵,卫湛言能光临我这地方,定然是为了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否则单凭我许肆的面子还没那么大。而你的出现又那么巧,后来我才知道卫湛言动用黑道势力将城郊一片掀了个底朝天,这两方一联合,我就知道你大抵是个什么身份了。”
林衾知听他说完,讪讪接道:“也没啥身份,就是卫总的一个下属。”
许肆轻笑:“你当我傻呢!”
“……”
因为有了许肆折腾出来的这一出,岛上的居民对他们畏惧了许多,而那个周大夫有了断骨之痛后总算不敢光明正大骚扰林衾知了,只是偶尔偷看几眼,对此林衾知倒不是很介意。
今天是他们在岛上的第五天,无论是卫湛言还是许肆那边都毫无动静,林衾知有些着急,但许肆却是十分享受的样子,顺便威胁林衾知给他做鱼汤。
林衾知之前带来的几条鱼早就吃完了,而居民对他们又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林衾知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要,在听到林衾知的解释后许肆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淡淡告诉林衾知:“自己去抓。”
碍于某人惊人的战斗力,林衾知拿起木屋内一个废旧的叉子,出门了。许肆搬了个凳子坐在不远处,遥遥看着她。
看女人有时候笨拙到摔倒的样子,许肆不自觉笑出声,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见多的为数不多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