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
显然不是这样的道理,而是不管她方晴想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
林衾知定定望着方晴:“你跟湛言也算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对他的脾气应该很了解,他迟早会查出我去了哪里,又是被谁带走,你做好最后承担后果的准备了吗?”
方晴愣了一下,眼角虽然通红,却还是绷着那股倔气,“不然我还能怎么办?一想到我心心念念二十多年的人全心全意爱着你,甚至还要跟你结婚我就受不了,他如果恨我就恨好了,总比在他心中一点儿痕迹都没有要好。”
林衾知闻言微微摇头,她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得到卫湛言一次回头?
索性这次林衾知没有得到什么废旧工厂的待遇,方晴在一户郊区农家停了下来,林衾知下车看着眼前青绿的一片,最后一丝紧张也消散去。
她很清楚,方晴只是不甘心,在极度委屈的境地下做出的一些小孩子行为,她到底不会伤害自己。
一个生于出香门第,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姐,对于劫人灭口这种事情,还是做不来的。
林衾知走进院子,随意找了处干净的石凳坐下,然后看着方晴:“你现在想让我怎么做?”
方晴没看林衾知,只是对另外两个保镖说道:“看好她!”说完转身上车。
看到方晴离开,林衾知开始琢磨卫家那边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找到自己,毕竟后天就是婚礼了,她不想留下一点遗憾。
林衾知安安静静坐在原处,然后随便四望,忽然!她动作一顿,瞳孔骤然一缩,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也不自觉蜷起,她看到了躲在对面草丛中,只露出半个脑袋的夏天天。
她怎么会来?!
林衾知大脑快速反映了一下,然后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夏天天离开,她现在怀着孩子,并且马上就要生了,在这里胡闹什么?
夏天天也摇头,意思很明确,她不要走。然后指了指林衾知身后的屋子,自己则弓着身子绕到另一边的草丛中。
其中一个保镖听到了动静,刚要转身林衾知立刻站起来,看两个保镖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林衾知轻笑:“你们放心,我知道逃不出你们两个人的手掌心,也不会做那种不自量力的事情,我有些累了,想问问身后这件屋子能让我休息一阵吗?”
一名保镖看了看那屋子,然后冲林衾知点头。
林衾知转身进了屋子,发现里面收拾得很干净,方晴应该是暂时租下了这里,通过门缝看到杵在门口的两道黑影,林衾知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她耐着性子不发出动静,夏天天那边也是颇有耐心。
直到门口的两道黑影分别撤去两边,林衾知躺着身子都要麻木的时候,身后的木板传来“咚咚咚”的轻响,很轻,要安静下来听才能听到。
林衾知假意翻了个身,在触及夏天天那双眼睛时吓得差点儿喊出声来。
这里的人都是靠旅游发家致富的,所以房子维持了原来的模样,甚至刻意弄成了原来的模样,是由木板由下至上,一片压一片建造而成,所以木板与木板之间总会存在缝隙。
林衾知看到缝隙中的那双眼睛换成了嘴巴,然后那张嘴巴开始说话了:“衾知,我来救你了。”
林衾知都快被她气笑了,转身看了看门口,确定没什么异动后才压低声音说道:“你不用救我,我的手机被方晴拿走了,你只需要通知湛言我在哪里就好了,没什么危险。”
夏天天却不相信:“嫉妒心强的女人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我看方晴临走时发狠的样子不像是单单将你囚禁在这里这么简单,你还是趁她没有回来之前跟我走吧。”
虽然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但林衾知还是否决:“门口有人守着,根本出不去。”
话音刚落,面前的一截木板被卸了下来,露出夏天天整张脸,此时此刻,这张脸笑得十分得意:“之前许肆带我来这里散心,我看那些村民搭建起来很有意思,便坐在一旁观摩,有幸学会了怎么把它拆下来。”
“……”林衾知想方晴怎么都没想到会出现夏天天这个变数。
在林衾知琢磨的功夫夏天天又拆了一截木板下来,眼前的这个洞已经可以将大腿伸出去了,林衾知听她小声说:“我教你,这东西只要方法得当不会发出声音。”
事已至此,林衾知能做的就是在夏天天的指导下拆木板,望着夏天天顶着肚子半跪在地上姿势有些扭曲,却还在认真拆木板的样子,林衾知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这跟自己当初维护她何等相似,她们本来关系很好的,本来以后也可以关系很好的,却因为这样那样的误会闹成现在这样,可是,最后她还是来救自己了不是吗?
“衾知,当初的事情……你别再生气了。”夏天天忽然小声说道。
林衾知抿唇,没说话,她担心自己哭出声来。
事实证明,一心二用的下场就是林衾知在拆一截木板时,发出了声音,还不小。
她立刻将手中的木板扔出洞外,然后一个翻身将洞口堵上。
下一刻,房门被推开,两个保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其中有一个还走近观察了一下林衾知,发现女人只是安静躺在床上熟睡,想着方才的动静应该是翻身碰到了墙壁的缘故。
墙壁外,夏天天也吓得一下子坐在地上,肚子里忽然传来一阵闷痛,夏天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安抚了一下肚子里的孩子,心想孩子你可要乖乖的,现在是妈妈跟好朋友逃命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拖妈妈后腿啊。
再看看林衾知露出的屁股,夏天天还有心情想真是够翘,想来卫总的夜间生活应该很不错。
等门外再次安静后,林衾知转身继续跟夏天天两个人拆木板,直到林衾知能够出去后,两人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夏天天伸出手,扶着林衾知从里面出来,两人小跑得稍微远一些,林衾知紧张询问:“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