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商量之后对主持的石大寿:“石干事,我们来一个大海航行靠舵手!”
“好!”
石大寿双腿一前一后微微错开然后双手举起来指挥着开始起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预备,起!”
洪亮的歌声响了起来: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靠的是领袖的思想。鱼儿离不开水呀,瓜儿离不开秧,革命群众离不开共产党”
唱红歌王忆不是个儿,所以他没去给大家拖后腿,而是坐在角落里琢磨起鬼吹灯。
剧情他清清楚楚,可是很多句子他无法原汁原味的描述出来。
结果十大元帅的诱惑力比评书强大,民兵们忘了让他评书这回事,扯着嗓子从下午唱到了夜幕降临。
王忆可算是听红歌听到爽了:
“公社是棵长青藤,社员都是藤上的瓜,瓜儿连着藤,藤儿牵着瓜,藤儿越肥瓜儿越甜,藤儿越壮瓜儿越壮,公社的青藤连万家,齐心合力种庄稼”
“啊朗赫呢哪,啊朗赫呢哪,啊朗赫赫呢哪,赫雷赫赫呢哪,啊朗赫呢哪,赫雷,给根,乌苏里江来长又长,蓝蓝的江水起波浪”
“”
声音嘹亮、斗志昂扬,最后一个个嗓子都哑了。
获胜的是预备队,预备队那边丁得水是好嗓门,他领着唱甚至唱出了花样,跟民兵们进行二重奏。
二队第二喝九零大曲,一队去喝一毛烧。
这把一队民兵气坏了,他们又把气往石大章身上撒:“石队长,你他妈咧着个嘴怎么带头的?你是不是昨晚上舔你老婆沟子了?怎么老跑调?”
还有人阴阳怪气的发泄不满:“真舔了?啥味儿啊?”
石大章心里暗气。
行,你们嘴贱吧,喝酒的时候你们等着,我偷偷往酒坛子里吐唾沫,你们不是想知道啥味吗?那我让你们自己尝尝沟子味!
天色黑下来了。
外面还是大风呼啸,雨倒是彻底停了。
王忆出去看。
夜风湿冷,不像是七月像是二月。
二月春风似剪刀,剪不断理还乱。
山顶地面已经干涸了,他去边缘眺望海上。
阴云浓重,肯定还有暴雨在等着。
他们现在在台风影响范围内,等到台风过境那就会再把暴雨带下来。
天无繁星,阴沉黯淡。
可是海面上却是亮堂的。
王忆眺望海上吃惊的发现大鹏岛边缘的海域有璀璨的蓝色在闪耀!
夜海竟有灿蓝之色,这股蓝色散发着薄亮的光芒,在狂野的海浪中透露出幽怨的色彩。
暮色飘转,海水激荡,有巨浪倾海飞起拍打在海礁上发出轰鸣声、散向四周外,就像是一枚炸弹爆炸。
蓝色的炸弹。
没有月色和星光的夜晚,浪花绽放后应该是黯然无色的,可是今晚大鹏岛的浪花竟然染上了朦胧的光晕。
原本只是透净澄澈的海水一下子拥有忧郁的气质了,它们成片成片的翻涌,带动着大团大团的蓝荧光。
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