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秦江海住院,沈画干脆将周二至周五的假都请了,连同周末在内,除前三天守在病房,后面三天每天也都会按时报到,不过她和塞壬回月光城的计划又推迟了一周。
秦江海住院的事并没有大肆宣扬,除他的两个特助知道并代他处理公司事务外,没有其他人知晓此事。
武清和秦筱然、秦枫也每天都会来医院,但是秦越一次都没来,不知是被心虚害怕不敢来还是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管自己父亲的死活了。
没人在秦江海面前提起秦越,大家心里都清楚,秦越从来都是不靠谱的,仗着家里有钱各种显摆逍遥,但到底还是有点畏惧自己父亲的。可现在这事一出,没人能判断秦二少是不是从此被赶出家门,再不复往日气盛,而且能把秦江海气到这种程度,显然也不是小事。不会有人想继续刺激秦江海,他的病还没痊愈。
经过几天的心理调节,沈画想到秦越的时候终于也能稍微心平气和一些,但也只是稍微好一些,她很清楚自己的脾气,父亲遭的这份罪,她是一定得把这口气出了。如果秦越还有些良知,这么多天了应该来看一看父亲,而不是跑的没了踪影,这跟畜生有何区别?
真当该把人扒皮抽筋方泄恨!
“画,甄妮的电话。”走神中的沈画都没听到手机响,塞壬便自作主张的接了,而后把手机递到了她眼前。
沈画捏了下眉心,将手机接过。
甄妮简单说了两句话,沈画面色一变,起身就道:“麻烦你先帮我照看他一下,我马上过去。”
旁边塞壬则是敏感察觉到沈画的情绪又变成了食物的美味,心情有些复杂。
“画,怎么了?”塞壬问。
沈画边将手机往包里装,边回应塞壬道:“秦越在酒吧喝酒,跟人打架,被揍得半死不活。”
又是不听话的弟弟。塞壬眉头都拧了起来,他颇想宁愿不听话弟弟的脖子,好让沈画不那么生气和愤怒。
……
秦越打架闹事的地方正是沈画到过的嘉乐娱乐会所,本来一群人一个包厢,包厢内娱乐项目不少,随便消磨消磨时间喝喝酒就差不多了,可秦越和潘岳遇上了,潘岳身边带了个不错的女孩,秦越见到死对头炫耀忍不住调戏了两句,还说出“咱俩换换”的话,结果就捅了马蜂窝。
潘岳身边那个女孩还真不是为了钱贴上来的,她是潘岳刚刚定下的未婚妻,即便彼此间没有感情只有利益,但到底身份不一样,更何况这女孩姓顾,她是四大权贵之一顾家的旁支,跟主家关系也比较亲密,也不是任人诽谤的那种,因此,矛盾就出来了。
秦越是在包厢外和潘岳遇上,所以跟潘岳动起手的时候郭雨亭这些人没能及时帮忙,而战斗力负五渣的秦二少必不是常年健身的潘岳对手,等到周尚儒半天没看到他回去出来找的时候,秦越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
没错,就是面目全非,潘岳下的黑手,存心让秦越没脸见人。
只是潘岳没想到的是,向来不怎么掺和秦越他们这些纨绔子弟中的滕家人会在今天的聚会中,潘岳跟滕凤没什么交集,但潘家跟滕家有点关系,严苛一些算,潘家应该是滕家下家的下家。换言之,潘家攀附滕家,连带着他们这些小辈见到滕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都会退避三舍,能顺着就顺着,顺不了,就避着,宁愿把自己当缩头乌龟也莫要强出头。
今天潘岳就这么自己直直的撞了上去,尽管他心里清楚滕凤和秦越,滕家和秦家并无瓜葛,可郭家两兄弟跟秦越不说穿一条裤子也好不到哪去,关系够亲近,他们的姑母嫁的可是滕凤的父亲,如此周折下来,滕凤若是给秦越撑腰,他定讨不得好处。
若说秦越这几个哥们吧,也是真气愤,纨绔之间也是有真感情的,吃喝玩乐出来的感情,虽然说出来不太好听,可裤子一条穿,祸一起闯,义气是要讲的。如今秦越被揍成这副模样,他们看向潘岳的目光恨不能把他凌迟了。
潘岳还辩驳:“他对我的未婚妻动手动脚,身为一个男人,我必须保护我的未婚妻。”
一旁顾家小姐配合着往潘岳身边挪了挪,似乎对秦越有些畏惧。
“你他玛的胡说八道,老子什么时候嘶……”躺着让上药的秦越酒早已醒了,神经还依然亢奋着,听到潘岳这话登时炸了,不料正给他上药的甄妮手下一重,疼的他登时龇牙咧嘴起来,又倒回了沙发上。
滕凤嫌弃的看了秦越一眼,目光又落到潘岳身上,潘岳身体下意识一紧,但立刻又挺直了腰板,道:“你们不信可以问问他身边那个女人,我未婚妻帮我说话,秦越的人总不会了吧?”
那个女郎早在潘岳动手的时候人就跑得没影了,想去问也问不出个结果来。
“谁先动的手?”滕凤问。
“不是我……”秦越立刻开口,又被甄妮按了下去。
事实上,秦越那时候已经醉的稀里糊涂的,连自己说了什么都知道,他会跟潘岳撞上,潘岳嘴不欠的话他或许可以不当回事,可偏偏潘岳讽刺他只会吃他父亲喝他父亲的,要是没了父亲就屁本事没有。这就真真实实扎了他的心窝子了,他这几天都没敢回家,只偷偷给奶奶打电话问了父亲的情况,得知没什么大碍才放下些心来,随后便是买醉让自己忘记那天书房里发生的事,醉死过去不用想,他才能轻松一些。
潘岳终究不像看到滕凤就腿软的郭雨亭等人,他虽忌惮滕凤家里的势力,但论起动手缘由,却不能先怪到他头上,他是说了几句讽刺的话,可跟秦越遇上向来如此,动手把秦越打伤也是他的错,但他的理由也很充足,保护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