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叫叔叔了?”沈画又问。
“……忘了?”塞壬给自己找借口。
塞壬你还能不能诚心一点?
沈画目光灼灼的看他,他也目光灼灼的看着沈画,两人互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沈画率先败下阵来,无力的挥挥手:“你先吃饭,吃完再说。”她打开电脑,一边道:“周末还是回去吧,我有点事想问问爸爸,正好也陪他吃饭顺便汇报下跟风盛的进展。”
仍然住在香元山没挪窝的秦老太的事还是让沈画有些挂心,虽然时隔五十多年,即便秦老太的事情被发现,也早已过了追诉期,秦老太已是无罪之身,可好奇心这东西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她想不明白以那个年代秦老太的身份,是什么才值得她动手杀人呢?
杀人的原因,要么是矛盾之后冲动所致,要么是为灭口,再有就是无心为之,最后就是天性如此,以杀人为乐……据杀人的描述,秦老太当时的做法更贴近于冲动所致,可她为什么会随身携带刀子呢?
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想弄清楚,沈画就是如此执着的一个人。当然,其实最方便的是直接去问秦老太,但换位思考,如果沈画自己做了不能告知于人的坏事,她会说出来吗?如果秦老太愿意说,恐怕早已自首了吧?
“画,我能喊你爸爸为爸爸了吗?”塞壬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他是疑问的语气,可沈画愣是听出了“我就该这么喊”的肯定。
沈画瞪圆了眼睛:“喊叔叔。”
这话就让塞壬不高兴了,他皱起眉头,不悦道:“为什么还是喊叔叔,我们不是已经……”
“闭嘴!”知塞壬者非沈画莫属,当然,只是少数情况下她能立时明白塞壬的意思,比如现在,她就知道塞壬肯定是要说他们有了“进一步发展”,这发展放古代是婚后行为。
塞壬拉下沈画的手,脸上是很明显的不悦。
要看到塞壬露出不悦的表情来也是挺罕见的,难为沈画在面对塞壬的不高兴时还能走神,她干咳一声,道:“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了吗?人类伴侣之间是需要领结婚证才是合法的伴侣,我们还没证呢。”
“但是……”我们不是都已经交!配!过了吗?小说中不是很多女人都很在意这个么,然后结局都会结婚,既然迟早都要有那一天,又为什么要在乎一个称呼?
沈画又把塞壬的嘴捂住了,她道:“塞壬,我爸爸还是很看中你的,可你要是喊了他‘爸爸’,他肯定会知道你‘欺负’了我,‘欺负’懂么,就是你想说的那个事……做爸爸的可见不得自己女儿被‘欺负’……”
听完沈画一番话,塞壬拉下她的手,摇头:“没听懂。”
沈画一噎,扶额道:“不解释了,你只要记得,我们没领证,就不要喊‘爸爸’,知道吗?”
塞壬张嘴,第三次被沈画按住,“别说现在去领证,我还不到二十周岁,领不了。”
塞壬:“……”
“好了塞壬,别不高兴,我人都在这里了,又不会跑,你是在意我爸呢还是我?”沈画笑吟吟的看着他。
“当然是画。”塞壬回答的一点不含糊。
沈画心情颇好的一挑眉,“那不就得了,你看上的是我,又不是我爸,一个称呼而已,改不改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早晚也是要改的,咱不急。”
“……好吧。”塞壬勉强算是被安抚好了。
沈画安抚似的在他唇上吻了吻,然后心情愉悦的投入了下午的工作中。
塞壬则就赵凌华发给他的一些赵家海上动向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赵家的海上事业主要是运输行业,他们有自己的运输船,也有豪华游轮,不过豪华游轮可不是用来运输货物的,大概算是一场旅行,招待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以上都不是塞壬关注的重点,真正让塞壬在意的是,赵家的船还有另外两个项目——远洋捕鱼和科学考察航海。不管是远洋捕鱼还是考察,所到达的地点就不会仅限于华国附近海域,而是全球海域。
哪怕塞壬叫不出那些海域的名字,但是,作为一条生活在海洋中一百多年且有远古传承记忆的人鱼,他可以不依靠人类那些探测工具却知道海洋里哪些地方有危险,哪里有沈画所说的财富。
修长的手指在那两个明显的项目中点了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塞壬目光变得格外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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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末沈画和塞壬回香元山,见到了久违的秦老太,当真是久违,据沈画所知,似乎从那天她问秦老太有没有在五十年前上船后,秦老太就一直病恹恹的,也不肯看医生,之前几次沈画回来也都没瞧见她。
最值得深思的,是秦越被“发配”,秦老太竟然也没把动静闹大,而且也没跟秦江海哭诉,着实不合常理。
要说秦老太是真心虚吧,但她时隔多日看到沈画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嫌弃,并没有紧张之色,一举一动都正常得很,好像已经不记得数天前沈画提到的五十年前事。
但沈画看秦老太则又是吃了一惊,继之前她去那什么山庄短短几天就胖了一圈回来,再到现在差不多也近一个月了,居然又胖了两圈,脸上的皱纹都被撑起来了,反而显得年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