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敢假传圣旨!”
房遗爱冷笑不休,拿起宣纸,绕过曹州知府,竟自站在了蔡少炳面前。
“蔡兄,可认得此印章?”将宣纸递到蔡少炳面前,房遗爱眸中诡谲一闪而过。
眯眼细细打量,蔡少炳定睛细看,四个朱红小字登时便犹如钢刀一般,齐刷刷刺进了他的双目之中。
“天策大将!”
蔡少炳惊呼一声,接着撩袍跪倒在地上,十分恭敬的道:“万岁。”
此言一出,众人连连跪倒在地,就连曹州知府也是一阵恶寒,“天呐!就连蔡少炳都跪地口称万岁,莫非房俊果真带着圣旨出京?”
见众人一齐跪倒在地,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忽的转头看向站立在高台上的曹州知府,星眸中立时斗射出了两抹寒芒。
“嘟!大胆曹州知府,见了圣旨为何不跪!”
房遗爱说话时,暗自动用真气,因此说出来的语调声若洪钟,震得曹州知府心胆皆寒,怀中官印登时落地,痴傻捏呆的噗通跪在地上,一双三角眼对着房遗爱上下打量了几眼,接着怪叫一声,仰头倒地昏死了过去。
见曹州知府昏厥过去,房遗爱冷哼一声,拂袖道:“赃官,原来就这么点胆量!”
朗声将曹州知府的罪行诵念一边,房遗爱收起盖有唐太宗私印的宣纸,清了清嗓子,眼望蔡少炳,含笑道:“好了,都起来吧。”
重新登上高台,房遗爱将身坐在公案前,对着堂下的百夫长招了招手,“去,将罪犯押进大牢。”
百夫长们全都被房遗爱这手“大变圣旨……”给震住了,此刻听到吩咐,哪里敢有半点怠慢,七手八脚的将曹州知府抬出公堂,可怜这位一州之长,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丢了官职。
范进缓步走下高台,将曹州知府的纱帽和官印捡起来后,恭恭敬敬的放到房遗爱面前,俨然一副“房遗爱就是知府……”的样儿。
“蔡知州,本官判的可公?”房遗爱对纱帽和官印视而不见,手扶公案,微微起身,道。
蔡少炳嘴角微微抖动,拱手道:“公。”
“判的可是?”房遗爱照猫画虎,将之前在察院长孙无忌那套全学来了。
“是。”蔡少炳背地啐骂一声,继续道:“通判,既然曹州知府杀良冒功是实,就该请刺史前来定夺,通判如此草草将他罢免官职,怕是与律法不合吧?”
见蔡少炳提起长孙安业,房遗爱剑眉微皱,缓缓坐在木椅上,遥望堂下站的笔直的蔡少炳,心中冷笑不休,“事到如今才想起拿长孙安业来压我,不觉得晚了一些吗?”
“蔡知州?”
“房通判。”
“眼下圣旨已出,蔡兄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去到道台衙门请刺史前来?莫非万岁的圣旨还不如长孙安业么?”
“这个……本官一时糊涂,还望通判见谅。”蔡少炳连忙改口,接着话锋一转道:“既然通判已经代万岁审理过曹州知府,那本官就先行审理公务去了。”
“蔡知州好走。”房遗爱靠在木椅上,一直目送蔡少炳走出公堂,这才发出了两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