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臣工哑口无言,俱都将目光对向房遗爱,一个个面若秋霜,生怕被牵连其中。
“臣……”房遗爱手持白玉笏板走出文班,站在申念行右侧稍后一些,拱手道:“蔡少炳在即墨被臣……立斩。”
“立斩?”李世民明知故问,假意思忖过后,点头道:“蔡少炳擅自动用私行,审讯曹州知府,斩者无亏!”
“多谢万岁。”房遗爱长舒一口气,拱手退回文班,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把握。
李世民看向申念行,朗声道:“岑懋意图纵火焚烧五凤楼,视国子监生员和长安试子性命于不顾,申爱卿,判处午门立斩吧!”
申念行作揖领旨,“臣领旨。”
众人见李世民判处岑懋,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明白这不过是杀了一头替罪羊,而真正的主谋却还是稳坐泰山不动摇。
“今当八月十四日,明日便是长公主大婚之日,众位爱卿明日暂歇一日,去到状元府吃杯水酒。”
“臣等谢过万岁隆恩。”
旨意传下,李世民欲擒故纵,扫向房遗爱,朗声道:“众位爱卿可有奏本?若无奏本,朕在万花厅设宴,诸位畅饮庆功。”
见状,房遗爱略微犹豫,随即出列道:“臣,刑部右侍郎房俊有本。”
“有本?”李世民故作吃惊,满朝文武除了少数几人以外,也多是面带困惑。
“臣旧伤复发,恐不能担任刑部事宜,特请万岁恩准臣辞去刑部右侍郎一职,另选贤能为国尽忠。”
此言一出,含元殿气氛骤变,秦琼、柴绍等人面带不解,看向房遗爱,任谁都搞不清楚这位“何榜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房爱卿伤势如此严重?”
李世民早已被长孙皇后做通了工作,加之削弱关陇门阀的目的已然达成,眼下询问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房遗爱手持白玉笏板,拱手道:“臣旧伤发作,以致神魂恍惚,恐不能在部堂担当重任,还望万岁明察。”
“好。”李世民佯做不舍,思忖几许后,喃喃道:“既然房爱卿执意如此,那……金陵短缺一名监察御史,爱卿前去金陵如何?”
“臣谢恩。”房遗爱撩袍跪地,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好,众位卿家请移步万花厅,君臣一同庆贺突厥扫平!”
等到李世民走后,杨波、马周等人纷纷上前,一个个拉着房遗爱痛心疾首,其中不乏疾首蹙额者。
“房俊!你疯了?去到金陵做什么?你在部堂任职几载,尚书岂不是唾手而得?到时位列九卿三公,岂不前程无限?”
“是啊,房贤弟,为何如此?旧伤果真如此严重吗?”
“遗爱,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杨波、马周、魏征等人的询问,房遗爱连连拱手告饶:“众位叔父、伯父、仁兄,房俊旧伤复发乃是实情,先前在望月台、太白山、五马道接连受创,若不静心调理恐危及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