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开口,却被姜婉抢先。
"今夜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她后退半步,疏离的语气像是在切割什么。
"此前种种,我们也算两清了。"
发间步摇随着动作轻晃,映得她眉眼愈发清冷,"待殿下伤势痊愈,我便离开。"
这句话如同一柄钝刀,狠狠剜进穆清渊的心脏。
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瞳孔剧烈震颤,下意识扣住姜婉皓腕。
他俯身逼近,玄色衣袍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孤说了,你能安心住在宫里。有孤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轱辘声忽远忽近,车厢内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缠绕,紧绷得能听见彼此紊乱的呼吸。
姜婉用力挣扎着去掰那只桎梏她手腕的铁钳,却在抬头瞬间,撞进穆清渊眼底翻涌如墨的风暴。
"我何德何能值得殿下对我如此?"
"我救了一你一命,如今你替我挡剑,恩情早已两讫。"
“姜婉再次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
看着她决绝的眉眼,胸腔里像是被万箭穿心,所有的克制轰然崩塌。
他猛地扣住她后颈,在姜婉惊呼声中,带着硝烟与铁锈味的吻重重压下。
姜婉的瞳孔猛地收缩,脖颈被穆清渊滚烫的掌心扣住,带着血腥味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
记忆如毒蛇瞬间缠住心脏。
那个晦暗的雨夜,容煜也是这般蛮力箍住她,将她的挣扎碾碎在权势的阴影里。
此刻眼前人粗重的呼吸扫过耳畔,竟与记忆里的噩梦重叠。
"啪!"
清脆的巴掌声震得车厢发颤。
穆清渊侧脸偏向一边,白皙的皮肤上迅速浮现出五道指痕。
他垂眸看着姜婉剧烈起伏的胸膛,她眼底翻涌的恐惧与愤怒如利刃,直直剜进他的心脏。
方才失控的冲动如潮水退去,只留下满心钝痛。
喉结艰难地滚动,他尝到嘴角铁锈味混着茉莉香,那是方才从她唇间掠夺来的气息。
理智回笼的瞬间,懊恼如藤蔓缠住心口。
他贵为东宫之主,向来谋算周全,却在听到"离开"二字时,连最基本的自持都化作了灰烬。
此刻望着她戒备后退的模样,突然不敢细想,若她真的踏出宫门,自已会做出何等疯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