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香客如云的安湛神君宫观,安华正在宫观内双膝跪地。
“哥,你还好吧?”
安月涟看着正在发愣的安华,扯了扯嘴角:“哥,你理一理涟涟可好?”
安华终于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神像,发现自己还跪在安湛神君神像前。
安月涟皱了皱眉道:“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已经跪很久了!”
安华转过头,看着安月涟,问道:“涟涟,我跪多久了?”
安月涟挑挑眉:“你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你到底许了什么愿?安湛神君都该嫌你烦了,哥,你以前不是向来不信安湛神君的吗?怎的这次不但来神君宫观,一跪便跪那么久?”
安华沉默一瞬,开口说道:“涟涟,我从前是不信安湛神君,可我现在觉得他有些可信了。”
安月涟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安华站起身来,眼珠子转了转道:“素闻安湛神君有求必应,当然排除了对润郡王梁戬要娶青丘帝姬一事不应,我有一个新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兴许他能帮我实现,我想暂且信他一回,求他帮帮忙。”
安月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哥,安湛神君就在咱们眼前,你怎可当着他的面这般言语,不过你到底许了什么愿啊?涟涟从来没见过你副模样。”
安华笑了笑道:“涟涟,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等哥有一天实现愿望了再告诉你可好?”
安月涟抓住安华的手,笑道:“哥,那咱们走吧。”
安华点点头。
两人刚走到门口,一宫女扶着永阳公主正莲步轻移,迎面而来。
安月涟从未见过永阳公主,初次见面便没行礼,只觉得眼前这女子穿着华丽,像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永阳公主一见安华,褐色的凤眸似含秋水般地波光流转,微泛红晕的脸上生出盈盈笑意,丹唇轻启道:“安华,自从上次永乐殿一别,便是数月,这数月来,我去了一趟边疆探望大哥梁戬,才回来没多久,本来去审刑院与安尚书府找你,都说你不在,你的侍卫刘长欢说,你来了安湛神君宫观许愿,所以我就来了,你果然在。
安华道:“永阳公主这是找我有何事?”
永阳公主低垂的眼眸微微抬起,浅笑道:“安华,你不记得了吗?上回离别前,我曾跟你说,日后我会时常去审刑院看你。”
安华笑道:“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
永阳公主的视线转移到安月涟正挽着安华的手上,皱了皱眉:“你们这是?”
安月涟松开抓住安华的手,福身道:“安月涟见过永阳公主,方才不知是永阳公主,没有行礼,还望永阳公主恕罪。”
永阳公主松了松眉心,笑道:“原来是安华的妹妹,无事,不知道,没行礼也是情理之中。”
安月涟发现永阳公主看着安华的眼神与常人不同,心道:莫非她喜欢我哥?
永阳公主眉眼弯弯,笑道:“安华,我可否邀你一同去一趟落尘河畔赏景?”
安华眼底瞬间闪过一丝苦涩,念着对方是公主,便笑着回答道:“能与公主一同赏景,自然是好的,只是安华今日有公务在身,恐怕不能与公主一同前去。”
永阳公主片刻沉默,方沉声问道:“今日有何公务?”
安华挑挑眉道:“数月前,我曾被人暗杀,细查却查不出任何消息,现下正头疼此事。”
永阳公主惊愕道:“什么,你被人追杀?”
安华神色一敛,正色道:“确有其事,暗杀我的人曾经在落尘河流尽头那片海岸上将我打伤,其中有一人为鬼琴手,鬼琴手的手下有一黑影大人与一精通飞针法之人,黑影大人与精通飞针法的人,就像鬼琴手手中的两把刀,鬼琴手操琴之时,飞箭与飞针齐出,可对于鬼琴手,我也只是在我十岁那年听我师父稍稍提起过,实际上我并不知道他具体是何人,更不知他为何要杀我。”
“鬼琴手?”永阳公主眼眸闪过一丝诧异,惊道:“我曾听我父皇说起过,说鬼琴手与你师父认识。”
“确实,我师父曾经跟我说,他与鬼琴手交过手,那时师父大败鬼琴手,鬼琴手仓皇而逃,从此师父便再没见过他。”
安华接着一脸歉意道:“公主,安华实在有事,今日不能奉陪,请公主恕罪。”
永阳公主轻轻笑笑道:安华,还是公务要紧,你放心,我定会时常去看你的。”
安华皱了皱眉,心下暗道:你时常来看我,我才会不放心。
安华接着一脸歉意:“公务自是不如公主要紧,只是安华能力不济,事情真相至今未能查明而心急了,公主,安化深感抱歉!”
永阳公主听安华说公务不如她要紧,顿时眉眼一弯,笑道:“安华,你不用说抱歉,你忙你的公务,不用管我的。”
安华微微颔首,与安月涟向公主道了别后,安月涟便拉着安华的手,两人一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