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公主道:“那便如此!他们查出实证之前,咱们就进宫去先拖着。”
一群女人听完了书,又笑吟吟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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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梁玉往东宫去看桓嶷,她得先给桓嶷提个醒。到了东宫,桓嶷还没有回来,梁玉熟门熟路地在东宫等他。书没翻了两页,两仪殿就派了人来叫她过去。
梁玉大奇:【叫我去做什么呢?现在已经不是当初要刻意抬高我家的时候了吧?】
却是桓琚这两天听了不少人说“四凶”的坏话,甚至“四凶”的雅称也传到他的耳朵里了。他认为“四凶”还暂时有用处,但是又禁不住耳边有人念叨。程为一在他耳边说:“三姨从不说人不好,若是……”
桓琚听说梁玉又进宫来了,便要招她来问一问。见了面先不问酷吏,而是问梁玉:“你近来又在干什么呢?又懒得进宫来看我与三郎了,别人都急着进来,就你们,躲着。”
“将观里收拾收拾,赶在下雪前把书编完说完。家里给六哥和两个侄女儿说亲了,哥哥我不管,侄女儿与我一同长大的,我想给她们添点嫁妆,正忙着买地呢。”梁玉也回了桓琚一串子的话。
“哦,他们几个年纪到了?”
“是呢。”
“那你呢?”桓琚走偏了题。
梁玉心里有点幽怨的,还是大方地说:“先买地嘛!人能不成亲,不能不吃饭呀。趁现在,地便宜。”说着,脸上又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桓琚察觉到了问:“怎么了?”
梁玉小声道:“有一件怪事。”
“哦?”
“可奇怪了,您看啊,我们乡下人都知道,越到秋收的时候,人越不会卖地。买家能赚一季粮食,是吧?”
“对。”
“越是丰年呢,地越贵,闹灾荒的时候,地就不值钱了。有那些不积德的,就专一趁着灾年买地。”
桓琚的脸沉了下来。
梁玉觑着他的脸色又说:“今年就奇怪了,年景很好,我都打算多出钱了。没想到会这么便宜,都有些不敢买了。圣人,您说,还能买吗?”
桓琚“唔”了一声,伸手敲了敲御案。程为一悄悄冲梁玉使了一个眼色,微微点了点头。
梁玉还不知道桓琚的想法,也是权作试探之意。见程为一点头,便知道这是个内应,且自己这样讲是没有问题的。
【本来么,圣人原本就是想收拾这些尾大不掉的货,你们越哭,圣人或许会觉得用酷吏用得对了。杜家、赵家,不用酷吏能那么快的收拾下来吗?但是圣人要的始终是一个“稳”字,得从这里下手啊。】
桓琚到底没说还能不能买,只让梁玉先回去。梁玉也就坦然离开,行至宫门,却见一个高大魁伟的男子骑马过来。见了她,从马上滚落下来。梁玉瞥了他一眼,只见此人相貌堂堂,一部修剪得整齐的胡须,是一个美男子。看服色,该是进京轮番的军官。
这人眼神有点儿直,梁玉皱一皱眉,心道,这眼神可真讨厌。闪身上了马车,却见吕娘子一脸呆滞死死抓着帕子。
梁玉放下车帘,低声道:“吕师?”
吕娘子一把抓住了她:“方令!”
“啊?你说什么?”
“方令,我前夫,刚才骑马过去的那一个,原来他从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