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嘉见状忙劝慰道:“繁衣,你别难过,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儿呀,我羡慕你都来不及呢!”
赵顼听了,一下子失笑,问道:“子晏,你羡慕什么?难道你也想生个小宝宝?”
林靖嘉登时满脸通红,连连否认,恨不得地上有条缝立即钻走。
玄海忽然望着赵顼,“陛下,这下您该满意了?”
赵顼一听此言,神色骤然变冷,尖锐地反问道:“朕满意什么?又不是朕的!”
玄海的眼神一下百味陈杂,望着赵顼,好一会才道:“是宁王的?”
赵顼冷笑,“还会有谁?”
玄海叹息一声,“如果宁王有负于纾儿,那纾儿便万劫不复呐!”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亦乐乎,贺纾缩在床角的阴影里,从头到尾,他没有说过一个字,只是紧紧咬唇忍受着。此时听到宁王的名字,一下子泪如雨下。
林靖嘉知道他心里难受,过去搂住他,贺纾倒在他怀里,不停地抽泣。赵顼劝道:“繁衣,不要太伤心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不顾惜自己也要顾惜孩子。宁王的事,不必担心,朕即刻派兵前去营救,我相信六弟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
又对玄海说:“国师,这段时间,麻烦里留在宫中照顾繁衣。”
玄海点头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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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连山山麓,一处碧绿的湖泊,深沉如海,却宁静无波。
湖面上漂浮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失去知觉,另一个拉着他拼命往岸边游去,终于爬了上一处湖滩,那救人者顾不得自己歇口气,有忙着对另一个人一轮紧急施救,直到确定那人已无性命之忧,方才如释重负,一下子瘫倒在河滩上,再也无法动弹。
过不了多久,那被救之人悠悠转醒,望着身边一动不动的人,吓了一跳,忙探了探鼻息,又仔细地看到他的胸脯起伏均匀,十分正常,还好,他只是睡着了。这才放心下来,轻轻呼唤他的名字:王瑾……王瑾……你醒醒……
王瑾终于睁开眼睛,见到赵羽,高兴地喊:“王爷,我们成功了!”
宁王想起跳崖前发生的一切,恍然大悟道:“你是故意让我们掉入湖里,避免了被夏军俘虏或坠崖而死的命运?”
王瑾点头道:“是的,王爷,属下自小在这一带生活,对山势地况十分熟悉。此湖不在在悬崖的底部,而在另一端。因而方才我们往下跳时,不是直线下坠,我以崖壁借力,改变了坠落的方向而落入水中,且经大树阻挡,也减缓了下坠的力道。这样坠崖也能捡回性命。”
王瑾一口气说完这些,却见宁王一时怔忪,心里忐忑,低声道:“当时情况危殆,属下未经王爷同意就善作主张做出此等危险的决定,稍有闪失,累及王爷,末将是万死难辞其咎,请王爷降罪!”
说完跪伏在宁王面前。
宁王忙扶他起来,“傻孩子,何罪之有,你临危不乱机智过人,救回弊王一命,我定当重重嘉赏,还要上报朝廷请求封赐。”
王瑾忙道:“末将不求赏赐,只求跟在王爷身边,为王爷效命,他人手刃仇人仁多,为亲报酬,忘王爷成全!”
王瑾黑玉般的眸子泪光一片,又强行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