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漆盒其实是袁氏的嫁妆,后来给了花木兰。
这时代铜和钱也差不多,很多人家连铜器都没有,这里有面黄铜镜,花家有铜镜,祖上应该也风光过。
但无论如何,一位年轻将军旧日的房间里有妆台,还有妆盒,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若不是这屋子没什么脂粉味,而是到处都飘着一股子药味,他们真以为这是哪家女郎的闺房。
拓跋焘立在屋内,扫了一眼这间还没有他厕房大的屋子,坦荡荡地直接问出自己的疑问。
在他看来,贺穆兰是值得他直接相询的。
他也相信,贺穆兰一定不会欺骗与他。
"花木兰,我知道你身上定有一个大秘密,我这人素来不爱拐弯抹角,我只问你,你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拓跋焘负手而立,自傲地说道:"我既然是魏国之君,若我不能帮你之事,其他人也必定帮不到。你只管把你的难题说来,我必帮你解决。"
贺穆兰看着昂然而立的拓跋焘,再看着他身边表情满怀希望的素和君,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火热了起来。
无论是花木兰,还是贺穆兰,总算是跟对了主子。
无论拓跋焘。[,!]后来变得如何昏聩如何残暴,可他在这个时候,真正是又让人肝脑涂地,为之奉献的本钱。
更可贵的是,这并不是他装出来的礼贤下士。
他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如果臣下有困难,自己能帮就一定会帮。
就如同后世的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者,或是心怀宽广的上司,在得知自己能帮上别人时,一定义不容辞一般。
这便是他为人的"器量"。
"可是陛下……"贺穆兰眼里泛起了泪光,忍住鼻酸说道。"我的难言之隐,哪怕您是一国之君,也不可能帮上忙呢。"
拓跋焘自傲的表情猛然一下子僵住了。
哈哈哈哈,虽然觉得等下子可能会惹怒他,可她还是觉得他这个样子真是呆萌极了。
虽然有秦皇汉武这样伟大的帝王,可是若真要让她选择一个君王做朋友,她一定还会选择拓跋焘这样的君主。
因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毫不掩饰什么的……
一旁的素和君有些失望地看着花木兰,似乎要从她嘴中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在他看来,拒绝了拓跋焘的帮助,就等于有比前程和性命还重要的把柄留在别人手里,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贺穆兰也是这么想的。她到没觉得自己会死,但陛下一定会失望却是真的。
"陛下,您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把一个女人变成男人啊。"
花木兰最大的秘密,终是提早十年揭开了。
"咦?就这个?"
然而贺穆兰说出来的话,却让僵了一会儿的拓跋焘重新显露出自然的神色。
"没其他的了吗?"
‘比如你很穷,没有钱,所以不得不为别人效力。
或是你母亲其实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你不得不受人胁迫什么。
亦或者是许诺会给你弟弟一个前途,所以为了家人努力什么的。
哪怕你是敌国的奸细我也能把你的心捂暖了啊!’
拓跋焘满怀期待的看着贺穆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