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丫头,难道你连声母亲也不愿叫了么?”
沈氏哪里知道她的亲生女儿已经走了,彻彻底底的走了。
她听洛樱叫的如此陌生,眼里弥漫起浓的化不开的忧伤。
洛樱想到原主离开时忧伤绝望的眼神,不由的替她不值,她冷笑一声:“在你心里唯有洛玥一人是女儿,有她叫你,足够了。”
一语如刀,割的沈氏的心疼痛不已,她捂紧胸口,缓了一会气,哀切的看着洛樱。
“樱丫头,我知道你恨我,我原也不配做你的母亲,我来,只是想在离开之前看一看你。”
“你看过了,可以走了。”洛樱眼里一派冷漠。
既然选择了洛玥,在这个时候还多此一举的跑来看她作甚,难道她还想着在她离开之后,让洛樱惦念起她的好?
可惜,她不是洛樱。
沈氏好与不好,与她无干。
“好!”沈氏咬了咬牙,眉宇之间带着愧色,哆嗦着从胸口掏出一团黄绢布包裹的东西,递到洛樱手上道,“樱丫头,即使你再恨我,这个也务必收下,这是我欠你的。”
说完,将东西往洛樱手上一塞,红着两眼急匆匆的离开。
洛樱望着手里的黄色绢布愣了一下,本想退回,打开绢布一看,顿时呆住。
是一枚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这玉被雕刻成精美的风铃花,小巧而别致,仿佛整朵花都浸在清澈的水里一般,通透莹润,水光四溢。
令洛樱惊怔的当然不是这枚玉佩的价值,更不是沈氏突然示好,特意在临行前送给她这么一枚价值不匪的玉佩。
她惊怔的是,夜旋舞身上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她伸手轻轻触摸,玉生温,触在手指暖暖滑滑。
难道仅仅只是巧合而已,这世上本就存在一模一样的两枚玉佩?
她蹙紧眉头仔细端祥,一时陷入了沉思。
“姑娘,你不是要去院子里锻炼吗,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裳儿刚收拾好床铺,准备去小厨房弄些早点过来,就看到洛樱站在那里发呆。
“哦,没事。”
洛樱将玉佩重新收好,然后快步追上了沈氏。
沈氏见她追来,以为她回心转意,眉心立刻露出喜色:“樱丫头,其实你心里还有我这个母亲,是不是?”
“你误会了。”洛樱声音冷如玉珠落盘,“我只是想问你,你送我的玉佩是哪里来的?”
沈氏没想到洛樱关心的是玉佩,心中失意,蹙了一下小山似的眉:“这原是你外婆……”
说到外婆二字,沈氏悲从中来,悔恨不已,若不是她头脑犯糊涂,跟了洛熙平这样绝情绝义的男人,也不会气死了娘,如今想回头都不行了。
想着,她喉咙一阵哽咽,眼中滴下泪来:“是你外婆送我的,我现在留给你也是应该的。”
“那这枚玉佩还有同样的另一个吗?”
沈氏疑惑的摇摇头:“不知道。”
“娘亲,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沈氏刚垂泪说完,洛玥就病气秧秧的被知夏扶了过来,许是昨晚哭坏了嗓子,她的声音极为嘶哑。
她哀怨的看了一眼洛樱,眼中充满了不甘的恨意,她并不想抛弃洛家嫡女的身份,至少这样的身份才有可能让她配得起他。
可是,他……
他的眼中何曾有过自己?
心脏一阵抽痛,她咬了咬牙,又唤了一声:“娘……亲,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