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瞬间,他好像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子越,你……你怎么了?”
“……”
他一脸的冷漠,连装都懒的再装一点。
“子越,你到底怎么了?”
她害怕的走过来,伸出一只手,惶惶的想要扯一扯他的衣袖。
他猛然往后一退,冷声道:“不要碰我,我嫌脏!”
“什么,子越,你说什么,你竟然嫌我脏?”她满眼的不可置信,心里却明白发生了什么,原来他刚刚的温柔只是用来套她实话的伎俩,心肝儿一阵疼痛,她失望的盯着他,重复了一遍,“你竟然嫌我脏?!”
沈遥的脸上还是一样的冷酷,唇角勾出一丝轻蔑之极的冷笑:“你本来就是这个世上最丑陋最肮脏的女人!”
“……哈哈……”她疼的大笑起来,伸手指着他,一字一句道,“可是你却睡了这个女人呀!在你睡这个女人的时候,你可曾想过她是丑陋肮脏的?”
沈遥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眼中的冷酷化作落寞,兀自叹息一声:“是呀,所以我也是肮脏而丑陋的。”
“……”
洛婵突然僵住了,她想起姬长清被腰斩的那一天,他对她说的话:“她比你干净!”
她像是被触怒的母老虎,忽然变得狂躁而愤怒,嘶哑着嗓子大声质问:“难道这个世上只有她姬长清是最干净的?”
“不准你再提她,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我偏要提,姬长清,姬长清……”她几乎要将喉咙叫破,“贱人,她就是个贱……”
“啪——”
猛烈的一掌扇在她的脸上,她被扇的一个踉跄,重重的跌倒在粗粝而冰冷的地面。
他愤怒的沉声一喝:“不许你再提她的名字!”
“哧——”
脸上传来人皮面具撕裂的声音,她的脸从中间撕开,迅速的向两边卷曲,露出她血肉模糊,溃烂不堪的脸。
其实若她不是太过在乎自己的容貌,一直戴着不透气的人皮面具,她额上的伤痕并不会腐烂浸蚀成这样,只要不继续使用白獭遂,也顶多,只会在额头留下一块伤疤。
看到她面目狰狞的脸,沈遥不由的倒吸了一凉气。
洛婵看到他眼睛里的震惊,吓得立刻抬手用袖子遮挡住了脸,忽一想,他早已厌恶了自己,她在他面前还如此在乎容颜又有什么意义。
哪怕她还是从前那个美丽的洛婵,他一样会对她绝情绝义。
慢慢的,她放下了自己的手,呵呵冷笑道:“怎么,我的脸吓着你了?”
“比起你的脸,你的心更加的丑陋。”
洛婵冷哼一声:“难道你不就怕我说出你的身份。”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说?”沈遥阴森一笑。
洛婵目光一凛:“你……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她就不信,他敢在天牢里杀了她,这样无疑于是向旁人宣告,他要杀人灭口。
“杀你,还怕脏了我的手。”他眼底溢起一丝无情而诡异的冷笑,“你的罪孽,连凌迟尚且不够,我怎么会让你死的这样轻松。”
原来他也无意真的要致她于死地,可是她却偏偏在洛府宴会的那晚设下那样的局,害得他当众出丑,身败名裂,她竟然还痴心枉想的逼着他娶她,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一定要杀了她。
想让她说不了话,写不了字,他有的是法子,根本不可能愚蠢的现在就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