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樱见她想开了,真心为她高兴,本来她是不想再见卫元极的,可是珠子的事情她必须要亲口去问卫元极,所以便收下楚盈交给她的东西,原来是一块淡紫色的帕子,小时候楚盈受了风寒流鼻涕时,卫元极扔给她的,她一直当宝贝似的保留至今。
洛樱心有所感,和楚盈相处至今,虽然磕磕绊绊,但也处出了几分感情,如今见她要离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洛樱颇有些不舍的亲自送出了府门。
待楚盈姐妹二人离开之后,洛樱并没有急着回府,静立在台阶上仰头看了一会天空,月色朦胧,恰如琉璃一般。
“阿凉,你随我去一趟镇国公府。”
掌心里握着那一粒鲛珠,温润的触感好像在摩挲着她的心,让她难以安定,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府,她只想立刻得到答案。
一路骑马狂奔而去,在路上阿凉将自己窃听到的事情告诉了洛樱,洛樱微觉意外,想不到连洛玥都打上了锁心钥的主意,只是她千算万算绝不会想到锁心钥已经失踪了,哪怕她费尽心计也不可能从洛熙平的手上拿到锁心钥。
如果让她知道真相,不知道她会不会气的吐血。
胡思乱想间,马已经飞奔到了镇国公府的门口,所谓近乡情更怯,到了镇国公府的门口她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下了马,忽然又是一阵冷风穿透过她的衣服空隙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身体,让她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她甚至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的在大晚上跑来找卫元极,哪怕再急,明明可以白天再来找他的。
更何况,这几天她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也没有关注过他,都不知道他人有没有从德音山庄回来。
怎么会?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耐不住性子的时候。
她真是疯了。
“算了,阿凉,明儿再来吧!”
这么晚了,跑到人家门上来找人,不合礼数,也容易引起人的猜疑。
说完,正转身要重新骑上马,就看见府门被打开了,一抹飘逸如风的淡紫身影从门里走了出来,见她来,似乎不敢相信似的,揉了一下眼睛,确认是她,脸上立刻浮起惊喜的笑容,笑容美好的就像暗夜中绽放的昙花,灿烂美丽不可方物。
今晚,府上设了宴席,他实在觉得无趣,就想出府散散心,几日未见洛樱,心里虽然生气洛樱对他的无情,却更添了相思。
正是爱恨不得,相思郁结之时,没想到一出府竟然见到了她的身影,心里就算有再大的气也顿时烟消云散了,只剰惊喜。
“阿樱,竟然是你!怎么不进来就要离开?”
卫元极脸上笑意更深,一双桃花眼在琉璃月色下璀璨生辉,他兴冲冲的迎接过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之意,“是不是想我想的不行,想主动上门来认错,却又不好意思进去?”
这可是洛樱第一次主动来找他,还是在大晚上,说明什么,说明阿樱心里有他,不仅有他,还望穿秋水的想要见他。
洛樱根本没有想过他就这样忽然从门里走了出来,一时间竟有种手足无措的窘迫之感,转过头看着他笑脸迎人,一副喜滋滋的样子,好像那天的事不曾发生过一般,在他的脸上寻不到半点不虞的痕迹,她的心没由来的蓦地一颤,声音也跟着略有颤抖。
“卫元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来……”
洛樱都没有来得及解释来意,他人如一阵风似的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也不顾周围有几双眼睛在看着,欢喜的将她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边转圈边笑道:“阿樱,你知道吗,你能来找我,我真是好欢喜,好欢喜。”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和她之间已经隔了五个三秋,再见时,积压在心头所有的怨念,愤怒,还有相思都凝聚成两个字——欢喜,莫大的欢喜。
洛樱被他抱在怀里的身体骤然僵住,她满面通红,更加窘迫的伸手推了推他,颤着嗓子道:“卫元极,你放我下来,你赶紧放我下来。”
“不放。”
“你疯啦,这里还有人。”
府门口的两个侍卫,虽然好奇的想看看卫元极抱着的姑娘到底生得什么模样,可是知道卫元极的性子,两人只能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垂首静立在那里,像两尊泥胎雕塑。
而阿凉对于卫元极的疯狂不羁已经没什么感觉,只要确认姑娘是安全的,她不叫她,她是不会轻易上前去打扰的。
“原来是我的阿樱害羞了。”卫元极终于停住了转动的步伐,将洛樱放了下来,握住她的小手又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带你去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
一番相思,再见面,他自然迫不及待的想着两个人能好好的待在一起,不受任何人打扰,哪怕一句话不说,能看着彼此都会让人觉得足够幸福。
他激动的几乎不容洛樱拒绝,自作主张的冲着站在暗处的阿凉喝一声:“喂,那个叫什么阿凉的,你可以回去了,你家姑娘这里有我。”
阿凉不动,只是看向洛樱。
洛樱开口正要说什么,从府门内又走出来一个人:“元极,你好好的怎么跑出来了,站在这里做什么?”
随着卫元则走出来的还有一个身段娉婷袅娜的女子,她身形娇小被笼在卫元则高大的身影下,洛樱看不清她生的什么模样。
听到卫元则的声音,卫元极他很是自然的拉着洛樱的手上前,就连每根眉毛里都带着欢喜笑意:“大哥,是阿樱,阿樱来看我了。”
“原来是洛樱姑娘。”卫元则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很有君子风度的冲着洛樱行了一个礼。
因为云安楠,洛樱对卫元则始终介怀,她略福了福身子,客气而疏远的淡声道:“见过卫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