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虞摆摆手示意不用,只是道:“楚姑娘明早自去衙门自首吧。”
楚婉君本想着一死了之,可见了宋柯知了他的心思,又想好好的活着,至少,不能自己了断枉费了宋柯的心意。
“我会的。”不管最后衙门作何决断,总归她不会后悔罢了。
见宋柯欲言又止,便笑着劝道:“你为我做的不曾后悔,我亦是如此。”
安虞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晚上狗粮,觉得有点耐不住。
“后面怪力乱神的记忆我会与他们消除,你去了只管实话实说上半部分就是。”安虞嘱咐了一句,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后院关着的那些姑娘,有一个是上京纪家的……算了,这些事我与你们办了,往后的日子便好生珍惜吧。”
“多谢恩人。”
安虞从桌子上拿起香炉,快走出大门时又折了回来:“这个符你拿着,放在身上便能时时看到宋柯,若是哪日腻了,扔了便是。”
楚婉君喜出望外,接过来之后激动地给安虞跪下,目送安虞出了春和楼,才在宋柯的搀扶下起身。
安虞踏出春和楼从锦囊里扒出来一张符咒,啪叽往春和楼门上一贴,便抱着安墨往城门口走。
天气这么冷,那几只兔子怕是要冻僵了吧。
第二日一大早,南溪县衙门前的鸣冤鼓被敲响,县长放下早膳不慌不忙的开堂,惊堂木还未敲响,便被放在桌案上的纸张吸引了目光。
“啪!”
惊堂木响,明镜高悬,高官坐堂,为民伸冤。
江淮和顾见等人便是这一天酉时风尘仆仆的到了南溪县。
进来就听到到处都在议论此事。
顾见兴致勃勃的听了个全乎,拉着江淮说了不听。
此时他们在客栈安顿好,正在大堂内用膳。
“啧啧啧,阿淮你是不知道,据说那楚姑娘厉害的很,将那两个杀人犯活生生砍死了,其中一个手脚都被砍断了,那春和楼的老鸨也毙与她手!可真是大快人心!”
江淮摇头失笑,对此事并不发表意见。
倒是一起来的纪珩皱了皱眉:“此女子也未免太过血腥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这样折磨人。
顾见闻言冷哼一声:“就许他们活生生将人家的相好打死,还不许人家姑娘报仇了?”
被顾见瞪了一眼,纪珩也不恼,只是道:“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一点都不重要,若非恨意滔天,你当一个姑娘家愿意豁出命去杀两个畜生么?”顾见的性格一向这样,黑白分明简单明了。
纪珩也知晓他的性子,倒是不与他争,疲累的脸上露出几分着急:“你们说的那个庙宇,咱们什么时候去?”
她的妹妹已经丢了半个月了!
若不是没有一点头绪,他也不至于将希望寄托于鬼神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江淮沉吟了一下,道:“用完膳便去,快些吃。”
纪家与长公主府是邻居,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纪珩的妹妹他也见过几次,讨喜的很,一点都没有世家子弟的骄纵,如今失踪多日,他也挺着急的。
七八岁的姑娘,出个门丫鬟婆子林林总总也得四五个,就这么凭空消失还半分线索都无,上京城都翻遍了,愣是什么都没找到。
若不是家贼,便只能往怪力乱神上想了。
不管是什么,总的先把人找到了。
纪珩既然找到了他问起安虞的事,他也顾不得其他了。
好在之前安虞交代的乞丐的事他已经处理妥当了,不然还真不好再次麻烦安虞。
三人快速的用了晚膳,牵着马便往外走,即便如此,到山脚下的时候也已经亥时了。
纪珩看着清冷的月光下巍峨的无虞山,心底的不安稍稍放下了些。
三人二话不说便上了山,幸亏江淮记着路,否则还真不好找,不过,江淮此行也遇上了滑铁卢。
第三次在原地转了圈之后,江淮自己都有点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