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淑妍也对昱霖大为赞许。
“有了这份日伪汉奸名单,那我们就可以开始着手锄奸计划了。”
黎友棠是翠喜楼的常客,经常来这里逛窑子,看上了翠喜楼的头牌小翠,以前,小翠对他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可自打黎友棠当上了维持会的副会长之后,小翠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见他来,便主动地投怀送抱。
这男人哪,就是贱,越是爱理不理就越是觉得心痒痒得难受,越是主动献殷勤就越是不稀罕,所以,黎友棠对小翠的兴趣也渐渐转淡了,老是问老鸨有没有新来的姑娘。
这天,黎友棠刚走进翠喜楼,就见老鸨大老远地迎了上来。
“黎会长啊,今天来了个新人,那模样,可比小翠强多了。”
“是吗?那我可得尝尝鲜。”
“就在二楼厢房里呢。”
黎友棠笑眯眯地朝楼上走去,从衣袋里掏出一枚金戒子,扔给老鸨。
那老鸨接过戒指,用牙咬了咬,一看是真货,高兴地收了起来,然后冲楼上喊道:“冬儿,黎会长来了。”
黎友棠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推开厢房的门,见一位穿着淡紫色杜鹃团花绸缎旗袍的女孩坐在床边,便连忙进屋,转身关上房门,走到床前,定睛一看,觉得很是眼熟。
“冬儿,你好面熟啊,像是在哪儿见过?”黎友棠盯着冬儿的脸,反复打量。
“是吗?黎会长见过我?”冬儿莞尔一笑。
“我一时想不起来了。”黎友棠用手指不停地敲着脑袋。
“想不起来就慢慢想,来,我们边喝酒边想。”冬儿把黎友棠领到八仙桌旁,桌上已经备下了酒菜。
冬儿给黎友棠斟满酒:“来,我敬黎会长一杯。”
黎友棠笑吟吟地一口喝下:“冬儿,我确实觉得在哪儿见过你。哦,我有点想起来了,你跟那个商会会长陆轶翔的儿媳妇长得好像,简直就是双胞胎。”
“是吗?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人家是千金小姐,我是烟花女子。黎会长,这世上的人长得像的多得是。来,为我们的似曾相识再干一杯吧。”
黎友棠又喝了一杯。两杯酒下肚之后,黎友棠有些昏昏沉沉了。
“黎会长,你怎么啦?两杯花酒就不行啦?我可听说黎会长是喝花酒的高手呢。来,我们再干一杯。“
“冬儿,你这酒怎么这么凶,才两杯就上头。来,再干一杯。“黎友棠勉勉强强拿起酒杯往嘴里倒。放下酒杯没多久,就趴在桌上不动弹了。
“黎会长,黎会长。”冬儿轻轻拍着黎友棠的背脊。
“嗯,嗯。”黎友棠口齿含糊不清,倒在桌边一动不动。
淑妍把黎友棠扶到床上,然后拔出匕首,朝黎友棠的胸口扎去。黎友棠连一声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就一命呜呼了。
淑妍把一张写有“卖国求荣,不得好死”的纸条扔在黎友棠的尸体上,然后放下蚊帐,把那件沾了鲜血的淡紫色绸缎旗袍脱下,换了身小碎花的浅绿色旗袍,走出房门。
“妈妈,黎会长醉了,睡着了,我去给他买碗云吞面。”
“这个老色鬼,真没用,好的,冬儿,快去快回。”
等黎友棠冰冷的尸首被发现时,已是第二天中午,整个翠喜楼像是炸开了锅,黎友棠的死被描述成多个版本,有说是争风吃醋的情杀,有说是冤家路窄的仇杀,最诡异的说是被一个女鬼索命,胸口上还被贴了鬼符。
警察接到报案,连忙前来调查,勘察过现场后,便找老鸨问话。
“那个冬儿呢?”
“从昨天晚上出门,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影。”
“她什么时候来翠喜楼的?”
“就是前天,说是家里人都死了,无依无靠,我见她可怜,就收留她了,谁知才两天功夫就没影了。”
“她长什么样?”
“挺漂亮的,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反正长得挺水灵的。”
“好了,我们知道了,这张纸条是证物,我们拿走了。”
看来凶手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冬儿,但能掌握的线索太少,这个案子被当作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