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峘渊喉咙有些涩。
不顾这是何地,不顾旁边都是伺候太后的宫人,大掌拢住女子的后脑,他垂下头颅薄唇轻轻触碰到她的额头:
“渺渺,委屈你了。”
“才不委屈。”
温灼华露出前面几颗洁白的牙齿,浅浅一笑,小声嘟囔道:“只要您一直这般对臣妾,臣妾不会觉得委屈。”
而且她也是有目的的。
今日不管是让皇后和后妃曲膝听她和萧峘渊对话,还是陪萧峘渊一路到了慈宁宫殿门前,只差一步就能和他手拉手见太后。
这两件事不论哪一件都帮她在一众后妃面前挑战了皇后的威严,立了自已的威。
凡事要懂得适可而止。
她此时再和萧峘渊手牵手进去,保不齐太后看不惯,再借此打压她呢。
她不进去,萧峘渊也不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在这外面站着。
皇后一行人到慈宁宫院落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低头与身旁女子说话的画面。
她走得最靠前,甚至能看见皇上看向沅昭仪时唇角挂着的柔和的弧度,如同千年寒冰突然融化成了一池春水。
皇后看着男人的侧脸有一瞬恍惚。
她不禁回想,她与皇上成婚这么多年,他可曾这样对她笑过?
皇后一行人到来的动静终是打破了一对璧人之间亲昵和煦的氛围。
萧峘渊唇角放平,再抬头,看向皇后的寡淡的眼神一下子将皇后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不愿等皇后走过来,和她一同走。
是以,萧峘渊跟温灼华低声交代了句:
“朕先进去了。”
温灼华点了点头:
“皇上去吧,臣妾看着皇上进去。”
萧峘渊眸色一缓,“嗯”
了声,而后转身上了台阶。
等他的身影没入寝宫内,温灼华也往回走去,到了皇后跟前,她抿唇笑笑,一脸温和无害的模样:
“总算等到皇后娘娘了。”
“皇上方才差点儿带臣妾先进去拜年太后了,臣妾心想娘娘还没到,臣妾跟皇上进去不合规矩,所以特意在外面等了会儿。”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血性,秋迎替她探路才摔倒的事,温灼华可还记着呢。
所以面对皇后,她今日火力全开,见缝插针的给皇后添堵。
面对女子似是而非的讽刺,皇后想挑毛病都不好挑,她勉强扯了扯唇,语气生硬:
“沅昭仪有心了。”
“有心不敢当,都是臣妾该做的。
“
温灼华说完轻笑了声,不等皇后回复,她越过皇后朝自已本该站的位置上走去。
珊瑚赫的身影一过来,除了丽妃之外,其他妃子该退得退,该让路的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