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席面要是皇后或者别人操办的,温灼华就算饿死都不会动上一口。
好在是静妃,御膳房做菜时,静妃也派人全程盯着,温灼华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如今还能放心的吃上几口,垫垫肚子。
恰好有道爽口小菜辣丝丝的,特别符合她的口味,她抬手正要再夹一筷子时,一道阴影突然覆了下来。
“沅昭仪。”
温灼华仰头一看,来人不是陈全安还能是谁。
身为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陈全安代表的就是皇上。
他从高台下来,一举一动都有人留意着。
眼下他到了温灼华跟前,不少后妃的视线都纷纷飘向了这里。
众目睽睽下举着筷子的动作到底不雅观,温灼华只得先将手放了下去,然后才问道:“陈公公有什么事么?”
“回沅昭仪的话。”
陈全安恭敬一笑。
“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将您这桌上的酒水全部撤下去。
“
温灼华不解挑眉,“撤下去?”
“是。”
陈全安将男人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粉面桃腮的女子,“皇上说您怀着身孕,为了避免您误食酒水,还是撤下去的好。”
温灼华:“……”
她只是怀孕,不是五感尽失。
就算她拿错了茶杯,端起来放在嘴边一闻,还能闻不出来是酒还是水么?
萧峘渊到底是拿哪儿思考,才能思考出来个这样的事情?
是用脑袋么?
他用的是脚趾头吧?!
温灼华甚至怀疑陈全安传错了话,都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出自一个精明深沉的帝王之口。
于是她的身子往后稍稍撤了下,转头看向萧峘渊,四目相对,从男人理所应当的脸色中,她才信萧峘渊真说了这话。
温灼华再次沉默。
须臾,她转过头,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语气冲着陈全安说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就劳烦陈公公把酒水撤下去…吧…”
陈全安强忍着笑意道:
“沅昭仪客气了。”
语罢,他抬了抬手,从从他身后走出来两名小宫女,其中一名将温灼华桌面上的酒水收了下去,另一名则是将酸梅汤摆在方才放酒的位置。
等小宫女退下,陈全安用眼神示意了下酸梅汤:“皇上还说酸梅开胃,这是皇上特意叫御膳房的人为您准备的。”
哪个后妃不希望自已在皇上眼中是最特殊的那个,待遇是最特殊的那个。
在陈全安心里,温灼华也不例外。
随着女子身份地位水涨船高,若说以往陈全安敬着她是她人聪明,人好;现在无需多说,巴结着就是。
因此,陈全安为讨好温灼华,私心补了一句:“容老奴在这儿跟昭仪娘娘说声恭喜了,这酸梅汤皇上仅赏了沅昭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