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彬手时而摸在刀柄上,尝试性地紧握住。
不知觉间,夕阳落下。
各个帐篷里的人都迅速去解决三急,回到帐篷里,小心翼翼地拉上帐篷帘子,点上油灯。
不巧,夜晚的风很大。
还好帐篷的密闭性强,再加上人多,不会晃动,油灯烧得很平稳。
罗彬侧躺在一个边角,早已乘人不注意吃下去灯油。
本来是要迫使自己赶紧睡,可脑袋出奇了的清醒,偏偏睡不着,下意识一直看自己的左手,小拇指的指甲更长了,遮住了半块甲床,只不过和别的指甲不一样……
这块指甲很厚,很灰,就好像是得了灰指甲那样,不仔细看没事儿,越看越别扭,越想将它掀开。
罗彬开始心烦意乱,忽地又觉得,嗓子一阵阵发痒,赶紧再吃了一个灯油包,这才压住那股子不适。
搞什么鬼……
自己得吃两份灯油了?
是因为不在房子里,帐篷的环境太靠近夜晚了吗?
轻微的脚步声,细唰唰的响起,地面传音更厉害,躺着贴着地,听着就太清楚。
老孔一下子直立起身子,搓了搓自己耳朵。
“肏……”
老孔骂了一句。
“怎么会让你们住在帐篷里,他们几个住在了木屋里,嘻嘻,想得明白吗?”
搭话的声音很自来熟,很轻描淡写。
帐篷上多了一张脸,必然是邪祟侧着身在外边儿,那脸能清晰地看出鼻梁下巴嘴唇轮廓,甚至还有眉骨眼窝。
老孔额头冒汗,罗酆对此无动于衷,依旧静静躺着。
罗彬稍微动了一下身子,成了平躺。
接着,他冲着老孔微微地摆手下压,是示意老孔躺下别听。
老孔显得战战兢兢,要躺下去。
“因为啊,木屋里的人是安全的,你们住在外边儿的人,可不安全,你们中间,有一个人是邪祟,那个神婆发现不了他在哪儿,就把你们所有人都安排到屋外了。”
“那个邪祟,是谁呢?”
幽细的话音,带着一丝丝阴森,带着浓郁的蛊惑。
又来了……
罗彬很想骂娘。
邪祟,好像真的知道他是邪祟?
只不过,他们从来没有直接挑明出来?
罗彬不理解原因。
只不过这样一整,真的很搞人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