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冯远说:“冯大哥,这位小护士可能是有点不舒服,让她休息一下再给嫂子扎吧!就这样换人对她的工作影响不好。”
冯远顿时一愣,没想到我会替这位小护士说话。
我又说:“冯大哥,等会你能不能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我出院?”
这么说着,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记不住什么关于我爸的好,却在这个时刻首先想到了他。
昨天我听到冯远要了我爸的电话号码,我觉得让他打这个电话是最好不过的了。
冯远立刻就答应了,没有多问什么。
我走出病房,来到走廊想透透气。一直走到电梯口,侧面遇到了匆匆路过的赵医生。
他看见了我,急忙停住了脚步,问我:“我刚才才知道你怀孕了,这个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赵医生想了一下说:“原则上我们不建议你怀孕生产,因为你的身体术后恢复的并不算太好。”
术后?手术之后?我做了什么手术,我根本就不记得了。
我茫然无措的样子,显然赵医生看出来了,他看了看手表说:
“我现在着急去给株洲先生会诊,你先不要出院,等会我去你的病房找你。”
说完不等我答复,他就急匆匆的带领着别的医生一齐走了,我下意识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我想去看看那位株洲先生。
用自己的身体血拼救下一车四十多个人的英雄,任谁听了都会想要多了解一些。
但是赵东旭医生他们是连走带跑,行进速度很快。我跟在他们后面,很快就被远远的落下了。
医院里的所有人都戴着口罩,有位护士路过也给了我一个让我戴上。
现在疫情还处于防护期,医院属于公众场合又是医疗场所,佩戴口罩是最基本的常识。
我把口罩戴好,继续向着赵医生他们走远的方向追去。
株洲先生现在的病房很好找,因为前来探望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想如果不是正处于疫情防控期,前来探望他的人一定会更多。
离他的病房越近,就越能偶遇到一边路过一边谈论着他的人。
我现在对他都有了一些了解。
这位株洲先生本来就是这座城市里的名人,他参加过各种武术类比赛,获得过大大小小无数的荣誉。
听说他已经昏迷十多天了,情况时好时坏,一直在死亡线上挣扎徘徊。
终于找到了株洲先生的病房,想当然我是进不去的。
他的病房门口有很多人,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保持着相对的安静。
我尽量靠近一些,想多旁听一些关于株洲先生的情况。
有位记者正在跟他的同行人员在低声说话,我就好巧不巧的偷听到一点儿内容。
听他们说株洲先生的生命体征今天体现的很好,几位专家会诊正在探讨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我跟着大家一起站在那里等,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就是想在英雄的病房门外多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