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刚才这两人看到自己的脚没有?好像是今儿的裙还算长,应该?没看到吧?
七茜儿吸吸鼻子,脚在裙底的掩饰下,便是左右连着一顿扫。折腾完,她又回头看看来路,看到满目银白便松了一口气。
到底,脚这样私密的……被人看到,她还是会羞涩的……
她想的就是自己的脚,露脚的羞涩已经摒弃了刀的威胁。
甚至她下意识把刚才已经交手一次,一招退敌的事儿都丢到了天边,只当没发生,继续在心里扮无辜。
后宅女子的思维就是这么奇异。
可是对面的两位差役,人家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们亦不过是江湖后辈,虽分堂比武,他们的成绩也在中上,然而,就是上上也没有如对面这女子这般的深不可测,人家打自己就是一招,这还是腿下留情了……
一百多斤的壮小伙子,被人凌空踢飞七八丈,还直接镶嵌进了砖墙里面,偏她用的劲道奇巧无比,人飞出去进了墙,抠出来竟然没有一点损伤?
他俩才将是疯了么?一个劫道吓唬,一个上刀就砍。
煎熬到最后,那矮个的迎风就打了个喷嚏,七茜儿身躯立刻倒退,又是一丈高。
对面两这位马上将刀警惕的护在胸前防御,并大退十数步。
总这么,也……也不成啊,家里营生那么多,臭头的鞋垫子还没剪呢,今儿牲口也没喂呢……七茜儿心想,到底是自己不小心,好好的走什么房顶?屋顶?
咦?好像不对啊,我走房顶怎么了?
她终于开口问到:“两位?才将好像听你们说,大清早我在你们~你们衙门口肆无忌惮的上屋顶?却不知道,二位衙门口在哪儿?”
高个的咽下口水,一手握刀,一手对着身后一划拉:“那,那边!”
这么高的汉子,说话怎么稀里糊涂的?
七茜儿是个认真之人,便再次询问:“哪边?劳烦指示清楚!”
矮个子万念俱灰的指指身后:“就那边,府后巷子。”
他这么一说,就把七茜儿气死了,当她外地人呢?
她气的高声说:“府后巷子离这里隔着一个坊市!两条街呢!你们当我外地的,在这欺生?老娘本地人儿!你们吓唬我呢!什么叫你家衙门口上屋顶,这不胡说八道么?这一片都是前朝府学的,现下没学生开课,这也没人住着,什么你们衙门?”
高个子努力维持尊严到:“即便不是我们衙门口,那,那,那你也是江湖人,就得,就得归我们九思堂管,管着……”
这话说的就更没道理了,七茜儿确定自己熟读诗书更通律法,她便认真责备起来。
“两位?瞎说什么呢?什么浆糊不浆糊!从古至今,无论律令宪礼!均德教在前慎刑在后,上古《舜典》也曰,慎刑之恤哉,圣人常说国以用法,不得已为之,从来慎前刑后!我不知大梁新律是否新拟律令不得践踏屋顶?
若我有其罪也是旁末治安小罪,又何至如此?然!纵观历朝历代典籍,绝无黎明过屋顶而治罪的律令!更有,现下已过五更,便不在宵禁范畴,那既无司理之官依法判决,又何故不问情由背后钢刀加身……”
对面那女子滔滔不绝的讲了一番话,这两位九思堂下面的小令便听的一脸发蒙。
矮个的语气有些颤抖的喊人:“头~儿?”
高个那个愣了一下便说:“六好,不好了!从前我家长辈说过,悉有南疆虫婆下蛊之前,必先念一段咒文……”
“是~是吗?那她,她念的是啥~?”
“仔细听来,像是……恩!刑虫没跑了!”
“那,那咋办?喊,喊人?”
“喊谁?分令?哦!你哥昨日入京,你,你忘了……”
“没忘,总,总得做点啥吧?”
“你安心,我!已然做好了!”
高个的缓缓倒退两步,矮个的向下一瞥,便见他头儿竟用脚图了一个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