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罕见的在玉明哲刚刚起床时,便到思危堂请安。
玉明哲听见下人通报他来时,皱了皱眉头,将擦手的帕子扔进身边的水盆里,淡淡道:“让他进来。”
景牧在进去之后,恭恭敬敬的给玉明哲行礼:“给外祖请安。”
“你有什么事?”
“玉家在南疆的局势已定,景牧也算是完成之前的约定,我想启程去北疆。”
“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景牧回到秋水居,看了一会儿书,抬头一看,不知玉文溪竟何时走到她面前。
“姑娘有事吗?”景牧放下书温声道。
“家主让我随你去北疆。”玉文溪顿了顿:“等到了北疆,文溪与玉家跟过去的人,都会在暗处,二公子放心,不会轻易干扰二公子的生活。”
“那意思就是还会干扰呗。”
“倘若二公子在北疆说了不利于玉家的话、做了不利于玉家的事,文溪身为玉家人,自然要维护玉家的声誉。”
能将监视说的这么深明大的,玉文溪还是第一个。
“那便有劳姑娘随我至北疆。”思虑了一番后,景牧笑了笑道。
他身边没有玉家的人,想必他外祖也不会太放心。
眼下没有什么是比离开南疆更重要的事了。
至于其他的,都可以先缓一缓。
毕竟,只要离开南疆,可转圜的余地才会多。
景牧出了玉家,在瘦肉羹的摊子上吃了一碗瘦肉羹,然后去一笔堂买了一些笔墨,临结账的时候,不孤拿出一封信,笑呵呵的道:“这位客官,您的信。”
“多谢老板。”
“公子客气。”
出了一笔堂,景牧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将自己买的笔墨放在地上,然后将信拆开。
将信里的内容看完之后,景牧把信纸撕碎,然后照旧分了几次将它们扔掉。
之前那次告密居然真的是他的人,虽然有心里准备,但面对背叛,景牧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玉家不留背叛之人,即便对方的背叛会给玉家带来利益。
毕竟,背叛这种事情,又一次?谁敢保证没有第二次?
景牧在城外的一个破庙里找到了那次所谓的告密者。
“我让你吃了吗?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让你留在这里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还敢偷吃?”
“我没有,这是……这是我要回来的,这是别人给我的。”挨打的人十分委屈的道。
“你要回来的,就是你的了?当初要不是我捡你回来,你现在尸体都发臭了。还你的,你的命都是我救的,都是我的,这里什么是你的?”说着又踢了他一脚。
挨了一点的人蜷缩的着身子,泪流满面,十分痛苦的哀求道:“这里什么都不是我的,以后我再也不乱吃东西了,你饶了我吧!”
挨打的人突然坐了起来,神色激动的道:“公子救我!”
“你是谁?”打人的大汉皱了皱眉头,看着一副柔弱书生模样的景牧,警告道:“你可别多管闲事啊!”
“不管闲事。”景牧低低的笑了笑:“只是想占用他一些时间而已。”
景牧指了指刚刚挨打的那个人。
“我若是不借呢?”
“那可由不得你。”景牧将一把粉末撒了出来,令其暂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