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时间匆匆,仿佛还如隔日。
李佈由那个小小少年郎长的愈发清秀,长时间的研读四书五经,让他眉眼间愈发温和,面容俊俏,原本刚刚及他腰际的小孩子已经到了和他差不多的高度,身体越发结实。
五年,足以让一个人长大成人,也足以让一个国家出现纷争,也足以让一朝文武百官乱了阵脚。
南国余孽虽灭,可北魏却又屡次派兵骚扰,昨日,前线来报,与北魏交界处战争突然爆发,北魏的人突破了边关,逼下一座城池。
魏懿接到传话后,步履匆匆赶到大殿。
大殿前椅子上坐着一身黄色,衣袍上龙的样子鲜活动人,殿上的人已经等候多时。
听到步履声,主位上的人抬起有些耷拉着的眼皮:“最近太子情况如何。”
这几乎成了他每次被喊过来的开场白一样。
“情况不错,无论文韬,亦或武略,都进步许多。”魏懿垂首,神态自若。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点点头,不再说话,眼皮微微敛下,“关于镇远侯当初之事,你怎么看?”
良久后,他再开口,声音嘶哑,无力。
今日上午,有人将一本参书直接上递过来,再提当年镇远侯之事。
直言此次边关防线被破,敌人攻下一座城池,与那镇远侯脱不了干系,要求皇帝彻查。
如此无厘头的猜测,皇帝震怒,眼神阴翳的看着桌台上那本参书。
“臣还坚持当年的看法。”魏懿声音依旧清冷如前,没什么情绪。
仿佛他这几年,愈发不爱暴露情绪了。
“朕也不信。”须臾,主位上的男人低低出声,他打心眼里不信,但却没了先前的坚定。
冬季的天晚的早,院子里的树早已换上枯装,在一片萧瑟里向上窜扎着。零星几棵树上挂着一两片叶子,随着北风而动,静谧无声。
一早,陆昔音将将起身,打开窗户,被眼前的景象惊诧到。
遍地雪白,糅合在青砖瓦砾间,与特有的建筑完美的融合,望得到的屋檐上银装素裹,一条条小路被人用扫把扫开,路边的雪上映带着扫把丝条的痕迹。
雪色纯白,纯粹而干净。
陆昔音与朋友约好了去游玩,刚刚跑出去,就被柳氏拦住。
“娘,我和馨儿约好了!”陆昔音不满的嘟着嘴,转身对拦下她的柳氏说。
“你这孩子,急急忙忙的,把这个带上。”柳氏从怀里掏出她的钱袋递给她,嘴上数落着,“你是不是又没带,娘怎么跟你说的,出门在外,身上常备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陆昔音吐吐舌头,两只手拽着她袖口摇啊摇:“娘,我下次,下次一定记住,我快来不及了,馨儿还在那等呢!”
她转身准备跑,却被人从身后拉回来:“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没规矩,外面那么冷,别冻着了,来,把这个披上。”
柳氏从婢女的手上接过陆昔音的披风,给她披上,刚刚系好带子,陆昔音苦着个脸:“娘,我真来不及了,我走了啊。”
柳氏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着伸出手,在她眉心用力点了下,“就只想着往外跑,行了去吧,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