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气人这件事上有分数的话,十分满分的话,忘川一定能妥妥的拿到九分。
果然,这话一出,其他的人倒是笑的都合不拢嘴,抬手用宽大的衣袖挡着自己的嘴唇。
笑不露齿。
可忘川就没有这样的“觉悟”,她不光笑了,还拉着陆昔音一起:“我说的不对吗?”
陆昔音对她这样见怪不怪,也跟着其他人掩唇笑:“嗯,是不错。”
“这可是你让我改的。”见她要发火,忘川收起自己脸上的笑,换上另一幅楚楚可怜的表情。
你看吧,我多听话,你让改,我就改了,绝不打岔。
“果然没教养!陆昔音,早闻当年你父亲就要叛国,如今你又出现在这里和魏千岁身边,还进了魏府,你到底是什么居心?”那女的说不过忘川,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忘川嘴角勾着冷笑,看的那女的有些头皮发麻。
陆昔音也是从李蜍那里旁敲侧击,听的他说了自己家里的事情,一开始也是吃惊,可李蜍信誓旦旦的告诉她:“陆家被人陷害”,加上她绝对坚信自己父亲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眼下这样的故事重新被搬上台,她又不熟知,一时之间,连还嘴都不知道说什么。
半天从喉咙里吐出一句:“不可能,我爹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没有证据,没有理由,干巴巴的一句话听起来怎么都不深得人心。
周围的人完全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在这里扎开堆,看着中间的人,还时不时的讨论着。
忘川冷眼扫过一众的人,接到她视线的人都赶紧纷纷低下头。
看着尉迟太尉女儿越发有些因为陆昔音而答不上来的显得有些得意的脸,忘川嘴角依然勾着笑,脑子越发的冷静。
“哦?你这么熟知,想必你一定知道点什么,倒不如说出来让我们都听听?”
谁敢知道这件事?与杀头有关,造谣不造谣,是不是真的,虽然有待另翻别论,可这随随便便就说出口的,杀身之祸和家里的祸灾……
尉迟太尉女儿自然明白这层关系,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说话都没之前硬气了:“我、我也只是听说。”
“别听说啊,皇上也在这儿呢,不然让他评评理?”忘川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你算什么东西,我爹可是尉迟太尉,你不过是顾铮以前府上一个丫鬟而已,现在嫁给千岁,就以为自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那件事她说不过,迅速的又话头一转,重新扯了另一个话题,照着自以为是忘川的痛处往下下狠手。
要是她有这么一个身份,当场就无颜面对众人了。
可忘川是谁,她的后来的人生里,自从离开了顾峥,嫁给魏懿之后,就没有“忍着”这两个字了。
“我当然不是东西,我是人,不是什么都能跟你一样称得上是东西的。”忘川伶牙利嘴起来,也丝毫不占下风。
到底是从来没遇见过这么难对付的对手,自小就是在家里娇生惯养,因为父亲的官职,平日里玩的较好的那些人一向对她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
眼下这人,她越看越恨不得上去直接撕破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