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吴逸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走出公墓,远远地看着陆峋的墓碑,眼里痛意浮上。
“刚才听许小姐的声音,她状态很不好。
还是要麻烦小陆总,帮忙瞒着她的同时,照顾好她身体。”
吴逸顿了下,苦涩从胸口蔓延到舌尖,嗓音发哑。
“这是陆总走之前……唯一的心愿。”
陆庭深淡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听见忙音,吴逸垂下手,深吸了一口。
路边,贺安淮蹲在车边,双眼通红,眼睛里都是血丝,夹着烟的手轻颤,烟一根接着一根,泥泞的皮鞋边,是几十根燃尽剩下的烟头。
吴逸强打起精神,走向他,“贺总,你已经在这儿守了一个晚上。
陆总生前的安排,已经完成九成,不能功亏一篑。”
贺安淮慢吞吞地站起身,一拳打在车前玻璃,玻璃纹丝不动,只发出低低的闷响。
半晌,他突然嗤笑了一声,“你们又能瞒许轻衣多久,她早晚都会知道。”
“能瞒多久是多久。”
吴逸也没有办法,“陆总走的时候,只有这一个心愿。
这些年,他从来没有亏待过我,就是竭尽全力,我也会按着他的意思去做。”
贺安淮狠狠地吸了口烟,“你们这样,不公平。”
吴逸垂眸,“公不公平,不是我考虑的事。
陆总这么说,我就会这么办。”
听命办事的机会,也只有这么一次了。
贺安淮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又摸出烟来,“陆峋那个蠢货,人死了还在为许轻衣考虑,现在信托里面大部分资产全部转移到了她名下。
他真以为爱情有那么伟大,以为她会一辈子给他守寡?我看没过多久,她就会彻底忘了他,还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留下的所有财产。”
吴逸紧抿着唇。
半晌才说:“陆总走了,许小姐只会比任何人都更痛苦。
陆总也是认定这点,才会选择这种方式。
退一万步讲,许小姐能忘掉陆总,幸福地过完一生,又何尝不是陆总的愿望。”
贺安淮一言不发。
突然抬眸,看着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