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采儿喜欢皇甫俊休?这可不是好事。”殷雪柳眉微蹙,忧心道。
“的确。”姚莫婉赞同点头,
“对了,奔雷已经将谣言散布出来了,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应该进了桓横的耳朵。”殷雪险些忘了正事,肃然禀报。
“这么快?他怎么说的?”姚莫婉饶有兴致转身,扬眉看向殷雪。
“男人的争斗永远离不开权力和女人,楚漠信自小没有母后,所以对年长的女子特别有好感,于是看中了一位深闺女子青儿,不料青儿竟是楚漠北心系之人,蜀王素来只疼楚漠北,所以两人早有嫌隙,如今因为青儿,两人彻底闹翻,现下在朝中各自培植自己的势利,楚漠信虽然年轻,不过幸好身边有一等谋士皇甫俊休,所以倒也可以与楚漠北平分秋色。”殷雪原原本本禀报。
“低俗又老套,奔雷果然做不了文人啊!”姚莫婉望天,后悔自己过分相信奔雷的文学素养了。
“娘娘觉得桓横不会相信?”殷雪倒觉得这个谣言不错,若让自己编,未必会编的这么完整。
“用不着信,疑就可以,桓横一向谨慎,哪怕只是风吹草动,他都不会铤而走险,尤其是关系到桓府的前程,他每走一步都会前瞻后顾。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两日让奔雷派密使再接触桓横,试探一下也好。”姚莫婉淡声吩咐道。
就在宴请完楚漠信的第二日,桓横急急入宫,这让姚莫婉的心稍稍稳了下来。
渡月轩内,桓采儿柳眉微蹙,反复琢磨桓横刚刚的话,总觉哪里不对。
“父亲,采儿日前见过楚漠信,看起来痴痴傻傻的,可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精明!”桓采儿不以为然。
“痴痴傻傻?不可能,楚漠信虽不比楚漠北精明睿智,但也绝非普通角色。”桓横面色凝重的看向桓采儿,心底烦乱不已。本以为楚漠信出使大楚是他的好机会,他正好可以和寒王商榷自己何时叛走之事,却不想接到这么个消息,还真是让人头疼。
“能和姚莫婉聊到一起,你说这个人能有多高的智商啊!”桓采儿竭力游说父亲勿信谣言,实则是想争取到与皇甫俊休见面的机会。
“你以为姚莫婉真是傻子?姚震庭与景王谋逆造反,那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如今姚震庭被下了牢狱,姚素鸾也成了失宠的弃妃,唯有那姚莫婉,皇上还将她视作珍宝,如果没有绝顶的头脑和手段,她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父不在皇宫尚且能看清这点,你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桓横暗自庆幸,幸而他选择背叛夜鸿弈这条路,否则让自己女儿和那么个可怕的女人争权斗狠,哪是对手啊!
“父亲会不会想多了?”桓采儿不以为然。
“罢了,这件事与我们无关,为父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不可以与楚漠信来往,尤其是他身边那个皇甫俊休,不管他怎么约你,你都不能再见他。如果传言是真的,我们万万不能与楚漠信有任何瓜葛,为父要投的人是楚漠北,不是他楚漠信!”桓横斩钉截铁叮嘱,面色凝重。
“可是。。。。。”
“女儿啊!我们已经和楚漠北的密使来往了,如今我们要等的就是楚漠北的消息,只要他一句话,为父便会带你一起离开大楚,如今若因为我们与楚漠信来往而失信于楚漠北的话,他日东窗事发,我们就真的没有退路了。宁走十步稳,不走一步险,知道么?”桓横苦口婆心道。
“采儿知道。”看着日渐苍老的父亲,桓采儿终将自己的小心思压制在心里,坚定点头。
果不其然,那日宴席之后,皇甫俊休苦苦等了三天,都没接到桓采儿的邀请。
“那个桓采儿还没有动静?”关雎宫西厢房内,楚漠信挑起剑眉,狐疑看向皇甫俊休。
“回寒王,没动静。”皇甫俊休面色沉静如水,心底却也有些按捺不住了,按道理来说,桓采儿既然已经安排了宴席,便是有意投诚,尤其是席间那句话,应该不是他想多了才对啊。
“其实大哥何必要招揽桓横呢,凭大蜀现在的实力,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楚漠信一脸傲气,满身傲骨。
“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兵家之道,桓横深知越兵习性,有他相助,事半功倍,所以桓横还是有必要招揽的。”皇甫俊休深知这位小王爷的脾气,即便他与太子有相似之处,却少了那么几分耐性,或许是还年轻的缘故吧。不过彼时太子十五岁,便为捕获一只白虎而在山洞外匍匐三天三夜,那份忍耐力可不是谁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