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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晶就在严方任他们回来的前一天自杀的,悄无声息,毫无征兆,等到身体都凉透了,他才被去教他读书的成何茗发现。
他身上盖上了一块白布,放在瑞安门专门暂时停放尸体的屋里,等着严方任去决定如何去留。
而严方任只是怔怔地盯着那块隆起的白布,半天也没上去掀开看一眼。
他下意识地回手在空气中胡乱摸索,似乎想要抓住什么,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啊,瑞安澜刚回来就去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了,不在他身边。
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到底是为什么?是他又有哪里没做好吗?
细碎的脚步在他身后响起。
严方任歪了歪头,道:“成姑娘,他是为什么?”
成何茗欲言又止。
“是我不好。我昨日跟他说,今天要迟上两三个时辰来,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要是我像平常那个时间点到的话,可能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严方任觉得这压根不能算个原因,便继续等着成何茗接下来的话。
成何茗犹豫不决,又慢悠悠地吐出一截子话:“程晶他一直觉得没有得到您足够的重视。”
严方任:……好像这么说也没错。
但也不至于自杀吧?
成何茗似乎牙疼一般吸了口气,又道:“听说越家兄弟试图反叛降襄山庄?”
严方任道:“确有此事。”
成何茗又吸了口气:“其实程晶认识越湛。”
严方任:“嗯。”
严方任:“啊?”
成何茗观察着他的表情,道:“您看这……唉。”
严方任垂下眼帘。
他可能真的在程晶身上花的时间太少了。他总是忙忙碌碌的,说不定程晶有时候鼓起勇气想跟他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退缩了回去。
严方任虽然对他人情绪甚至敏感,但前提是要他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人身上。
他给了程晶一个新家,却没有给他足够的关爱。是他的错。
剩下的话也不必成何茗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