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边郗就觉得自己怕不是下了十八层地狱。
因为瑞安澜时常震惊道:“这都做不到?!你先去自己练一千遍吧。”
于是第二天边郗举毛巾都举不动。
后来瑞安澜一显露出震惊的神色,边郗就乖巧道:“我自己先去练一千遍。”
不过边郗倒是发现自己的基础越来越扎实。
过了几个月,他们这天去扬州城时,严方任又带上了边郗。
一路上严方任给边郗买了一堆稀奇小玩意儿,带着他走街串巷,把边郗哄得兴高采烈。
走着走着,二人走到了扶双楼附近。
严方任想了想,觉得不能让边郗耽于歌舞,便拉着他要绕过去。
但他被前方一人吸引了注意力。
那人正仰头看扶双楼的招牌,硬是在秦楼楚馆前站出了一丈之内寸草不生的气势。
二楼一姑娘以扇遮面,青葱手指一松,一张绣花帕子晃悠悠飘下来,正好拂过那人眼前。
那人抬手拈住帕子,低下头想要进楼。随着他的走动,腰间长刀上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晃来晃去。
严方任定睛一看。
那熟悉的暗红木质,熟悉的花纹,还有木牌中央熟悉的小篆名字。
认出来是谁了,告辞。
没等他走,那人似有所感,脸转向了严方任的方向,几缕晃到额前的长发从他冷淡的眉眼前掠过。
前东家又换脸了。
他把轮廓弄得更加深邃,显得疏离,但靠近了些的眉眼又使他看人时多了点专注与深情。
就他站楼下那会儿,扶双楼二楼又好几个女子作势要扔帕子下来。
严方任:“……”
严方任:“印阁主安好?”
颇有芝兰玉树风范的印乐知一开口,撕裂粗哑的嗓音便打破了别人对他的幻想:“这他妈哪来的**崽子?!”
严方任心想怎么自己又降了一级,从“小朋友”变成了“小崽子”,然后才反应过来印乐知问的是边郗:“不,这是在下的儿子。边郗,这是惊风阁阁主印乐知。”
印乐知惊得几乎要平地长高一寸:“你儿子是见风长的哪吒吗?”
边郗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印阁主。”
严方任温声道:“叫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