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丰公主紧紧握着杯子,面对着楚默离犀利地眼神,闭着眼睛冷静了一息,说了出来,“这笔银子真的与我没有关系。可是……曾经,邗河河道,每月都会有一批商船通行,此事一直持续了三年之久。”
楚默离听出了一点重点,没有打断她。
颖丰公主手指捏着杯子,目光垂落了一点,“船上起初运的都是一些日用之物,但是前年,公主府无意间发现,船上还运了铁矿石。”
楚默离立即听出重要之处,“铁矿石。”
“是。”颖丰公主自然也知这事的重要性,“不过,公主府发现此事之后,我就让人禁止他们通行了。”
“这船行至何处?”
颖丰公主脸色愈发不好,声音小了很多,“雍国。”
楚默离闻言,沉默了一息。
颖丰公主也不敢说话。
楚默离看着她的脸色,知道她此刻内心是真的不安,推测道:“为何过了那么久才发现?”
颖丰公主手指扣着杯子,没有立即回答。
楚默离瞧见她的动作,做出猜测,“他们能在颖丰境内通行,是公主府特允的?”
颖丰公主看他猜了出来,也不敢再隐瞒,“是。”
“此事,你事先可知情?”
“我以为,他们只是正常商船。”
那就是知道。
楚默离知道事已至此,说她也无用,沉思片刻,冷静询问:“可有查到这矿石来自何处?”
“多半来自沁县。”
“这船所属商人是何来历?”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那些日用货物,他们报备之时,说是从临渊城来的。”
楚默离一听,快速理清了其中关键,“他们用来交易矿石的银子,就是临渊城的那笔银子?”
颖丰公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我不知道。”
楚默离严肃与她道:“皇姐,你与我说此事,可是想让我帮你?”
颖丰公主沉默不语。
“既然你想让我帮你,就不要再隐瞒。到了这个地步,你隐瞒只会对你自已更加不利。”
颖丰公主见他一听就听了出来,不好再沉默,“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让人去查了,一直没查到。但是,公主府的人在船上发现铁矿石之时,发现船上还有几箱银子。有些银子上刻了锻造的钱庄,我经过调查得知,其中有一处钱庄,属于临渊城。后来我听说了临渊城的事情,直觉这两件事可能有点关系。”
只是这事太大了,西北安王府与朝廷一起负责督办,她也不敢轻易去求证,只能尽量将自已封地的事隐瞒下来,希望这两件事不会有关系。
楚默离盯着她瞧了一会,“那除了这些,皇姐可还有其它隐瞒的?”
“没有了。”颖丰公主恳切道:“真的没有了。清仑,你相信皇姐,我是真的不知道那船上运的是矿石和银子,更不知道此事可能会与临渊城的事扯上关系,否则我绝对不会准允那些船通行的。”
楚默离见她还不肯全部说实话,直接问了出来,“那此事与史成有何关系?”
颖丰公主话语停住。
楚默离质问未停,“太府寺为何又要紧盯着颖丰不放,公主府为何要在上缴朝廷的税赋上作假?”
颖丰公主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