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拉过她的手,牵着她又进了屋。
水乔幽瞧着他这愈发自然的动作,目光抬高。
楚默离脚步不停,仿佛背后长了眼睛,道:“阿乔,我的手养了一段日子,已经没有大事。可太医也说了,若再有扭伤,只怕不会好了。”
水乔幽目光稍微挪开了一点。
他这一打岔,水乔幽已被他拉出了后门。
他拉着她的手换成了揽住她的肩膀,另一手将破斗笠举在了她头上,步伐未慢,“我们去灶房。”
踏下屋檐,风雨席卷而来。
恰好,闪电照亮了周围。
水乔幽看到头顶的斗笠,转头看向他,恰好看见雨水在他脸上流淌。
这一幕,让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久远的事情。
深夜的盐奇城中,他撑着伞踏着夜色向她走来。
这么一分神,楚默离已经揽着她到了灶房。
灶房里,的确还有一角幸存。
楚默离虽是天潢贵胄,但是多年军旅,让他对生火这种小事也是信手拈来。
他让水乔幽在那一角站了一会,自己动手升起了火堆。
没过多时,火光散开,四周亮堂起来,也驱散了不少风雨卷来的寒意。
水乔幽的头顶虽有破斗笠,衣服也被淋湿了不少。
楚默离没管自己的狼狈,先嘱咐她靠火烤一烤。
水乔幽瞧了一眼他。
楚默离随着她的眼光低头看了眼自己,“若是你不介意,我将衣服脱下来,也烤一烤?”
水乔幽看着火道:“随便。”
楚默离得到她的允许,才将滴水的衣服脱下来。
过了一会,她看他用柴火支起来的衣服变成了两件,目光不自觉往他那边偏了一点。
这一偏,看到的是火光映衬下的赤裸胸膛,上面还有一滴一滴的水珠。
这一幕让水乔幽又想起一件旧事。
他们跌落山下河水中,被困河滩,她让他脱衣服烤干,他宁愿湿漉漉地穿着,硬是没脱。
楚默离察觉到她的目光,也望向了她,“怎么了?”
水乔幽目光没有来得及收回,被他抓了个正着。
他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似是意识到了不妥,一本正经问她,“要不然,我,还是将衣服穿上?”
好好的一句话,这个环境里说出来,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他若是又穿上,似乎更像是她在欲盖弥彰。
水乔幽从容收回目光,瞥见他那滴水的衣服,“不必。”
楚默离向她确认,“真的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