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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矛盾的结合体（第2页）

“混乱而无序。”

伏渊平静而从容发声。

他诞生于一个美好的星球，那里虽也有黑暗，但黑暗潜藏在阳光之下，潜藏于法度与规则之下。

他想要创造的便是这样一个修行世界，法度与规则凌驾于一切之上，至强者会被束缚、会有顾忌，有序而美好。

不再是为了修行，父母可以吞吃子嗣，师傅用弟子炼制血肉丹。

不再是一念起而杀绝一片星河，不再是一念起而血祭亿万生灵。

凡命运之光照耀之地，都将拥有永恒的法度。

“你要如何去创造这样一个世界？”

周天继续发问。

“踩着尸山血海不断前行，无尽亡魂在我身后跪拜，直到真正无敌，直到永恒无敌。”

“届时我之法旨便是一切，便是众生需要遵循之真理。”

伏渊很是平静发声，话语却异常坚定。

这样的话语，在修行界中实在有些天真，甚至于过于天真。

但这是他想要的未来，是他渴望的未来。

秩序与光明笼罩一切，规则与法度主宰众生。

“修行界只有一个真理，便是弱肉强食。”

“若有一天，你比我更加强大，足以君临万古之时，这一切未必不能实现。”

“我期待你走到山巅，走到我面前的一天。”

周天取出两坛梅子酒，递出一坛于伏渊。

无关幼稚，无关天真，这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初心与本心。

他经历过光明，哪怕这光明并不完全真实，其下潜藏着黑暗与罪恶。

但他依旧想要创造这样一个世界，想要这样一个未来。

他脚下有数不清的尸骨，他手中沾染着数不清的鲜血，但却依旧保持本心，依旧不曾忘却本我。

哪怕想法不同，哪怕背道而驰，总该是有几分可敬的。

“无敌星空的先生，竟饮这样的梅子酒。”

伏渊饮一口又一口，从最初的错愕到震惊。

一位可镇压异路最强者的至强者，饮的不是以岁月长河、命运长河等超凡之物酿造而成的道酒。

只是这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梅子酒，实在是有些怪异。

“总有些东西，活过岁月，永存于心。”

周天大笑。

那山后的梅子，酸掉了牙，但却是周天开始杀戮之前难以忘怀的美好。

他不认同伏渊的理念，这修行界本该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所谓的法度与规矩该是强者对弱者的束缚。

修行一途，当在杀戮中不断崛起，在生死中不断突破。

永恒美好的世界只存在于幻想中。

“活下去，活到最后，我在山巅等你。”

饮过一坛梅子酒后，周天从盘坐中起身，抱着紫夭离去。

这个小家伙，既天真又现世，既能掌无穷杀戮又能幻想不存在的理想国度。

实在是矛盾，但又让他有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