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诚正三年,名义上是CEO,其实各种决策都受到总部的压力。
当初程屿看好的泛娱乐运动度假村项目,其次董事会决议都不曾通过。
后来只能以个人名义在陶镌的度假村参了一些股份。
前年投建山海医院的新项目,好不容易得到的审批通过,却在最后注资的阶段,又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削减了近乎三分之二。
程正允说,诚正这个分公司的作用大家心知肚明,没有必要像真正的风投公司一样去承担超额的风险。
整个程氏集团,也没有人真的指望这里能赚多少钱。
其实程屿很清楚,程正允是不希望他跟其他几家集团的继承人们走的太近。
其中包括陶镌,萧誉,甚至是夏之陌。
管理的独到之处,其一就是分权。
一旦形成了规模和利益链,试问他能把控当代,还能把控下一代么?
他怎么可能完全信任程屿没有异心?怎么可能真的放手随便他去扩展业务?
所以,即便程屿修改了二十几次项目企划。
想要KD实验室的杰森教授合作,建成江城首家新型医疗研究新区的泛高新项目园区。
总部同样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回绝。
首先提出的就是KD实验室在全球范围内高要求高标准的建成细节,会给公司带来很多的违约风险。
为此,程屿才不得不绞尽脑汁找到万代的岑建俊,希望能通过他手里的研发专利代理,来达到杰森教授对无菌室密封空间的高标准。
可那之后,总部还是觉得程屿的投入风险太大。
甚至要求他签订了军令状,在年底之前结算的回报率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数字。
一个被剪断翅膀的鹰,在笼子里把喙磨得再锋利,又能怎样?
而这只鹰,甚至被披上了花花绿绿的粉墨,小丑一样在幕前登场,一遍一遍为背后那些诟病的烂疮强颜欢笑。
程家,夏家,都是他的枷锁。
责任,内疚,情义,都是他打破枷锁的阻碍。
在程屿的世界里,需要一个三观不正,为达目的不死不休的角色,把这一滩浑水彻底搅动。
是江清梨将他从牢笼里放出来的。
他要走,但也要赢。
所以当唐易扬站在面前信誓旦旦说这些看似有道理,其实狗屁不是的话的时候,程屿是不能容忍的。
“是程家一步步将我逼走的,如今你却要求我连基本的尊严和利益都交付出去?”
程屿说:“你想要万代的代理权,不是因为你们真的看好这个项目,你只是想给我使绊子而已。”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岑建俊:“岑总,今天您亲眼看到了。
离开了我程三少的诚正,是个什么模样。
而离开了诚正的我,依然是那个能为您承诺收益的程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