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江漾舟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做什么,甘静筠不想理他。
没有得到回答,江漾舟也没有多想,他换了个话题:“之前我让你保管的东西,你还留着吗?”
甘静筠想到这里就生气,明明是他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扔了,还反过来问自己有没有留着。
“想活着,就不要和司机说话。”
江漾舟挑了挑眉,敛下眸子,闭上了嘴。
甘静筠的世界终于清净。
直到车拐进市医院停车场的时候,江漾舟才开口:“这就是老地方?”
晚上,停车场没有什么车,甘静筠随便停在路中间,没有看江漾舟。
“我不知道你说的老地方是哪里,我想曲茵茵知道,你去找曲茵茵问吧。”
这是甘静筠的气话。
江漾舟舔了舔后槽牙,解开安全带,开门下了车。
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江漾舟一下车,甘静筠就踩下油门,一副不想和江漾舟多待的样子。
江漾舟听到身后的车离开的声音,才停下脚步,他眼神冰冷,浑身散发着郁气。
拨通林特助的电话,他语气冷漠:“来市医院接我!”
甘静筠不可能再回去打扰灵菘蓝了,想着江漾舟这么多天都没有回过家,现在去找了曲茵茵,更不可能回去了,她就把车开到了她逃避了很多天的“家”
。
进了屋,由于很多天没人打扫,屋里已经积了灰。
甘静筠走到了卧室,从衣柜取出床单被罩换上,打算今晚先凑合一夜。
换被罩时,甘静筠意外从被子的夹层里抖落出一条手帕。
嗯?
甘静筠放下被子,捡起了那条手帕。
这是外婆留给她的手帕,外婆年轻的时候在帝国纺织局工作,习得一手出神入化的绣技,这个手帕,就是她留给甘静筠的。
甘静筠指尖拂过绢面,手帕采用双面绣的工艺,正面银白绣线堆叠出云絮,最深的那团云里藏着半缕金丝,如同阳光刺破云层的刹那;背面的乌篷船正从青苔色的波纹里钻出来,最妙是船尾拖出的涟漪,银线绣的波纹与正面的云影重叠时,恍然分不清是小舟犁碎了云絮,还是流云化作了湖水。
江漾舟很喜欢这枚手帕,因为它正好包含了两个人的名字:“舟”
和“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