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飞的原话是:“你这个未来老丈人,我真是服了,纯纯没福硬享。你知道他为什么经济情况这么差吗?”
“为什么?”
“找女人生孩子倒还是其次,他这几年一直在外面偷偷跟人家合伙办厂呢。有些厂里的业务员会翘单自已做,但是没有机器设备,他就在把自已家厂里的老机器拉出去,偷偷跟人家合作,接私单。
但是这种事情,今天有肉明天就只能喝汤了,根本不长久,而且他也没钱换新设备。所以就勾搭了好几个业务员,想让人家给他拉生意。
他也算点背,厂里的机器太老,做出来的东西不合格,甲方找到厂家理赔,结果事情捅穿了,人家工厂也发现了,开除了业务员,还让他赔了好多钱。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他这个人,做生意偷偷摸摸见不得光,急功近利,找女人,找来找去就是四十多那几个老女人,就是条老泥鳅,瞎蹦跶。”
高庭听完心里有数了,对周云飞说:“谢了,我回头请你吃饭。”
周云飞犹犹豫豫,没着急挂,问了他一嘴:“你现在什么情况?该不会准备替你老丈人擦屁股吧?”
“你想多了。”
“那就好,我提醒你一嘴,一分钱别给,这种事情就是你开了个头,就是无底洞。”
“行,我有数,挂了吧。”
高庭没告诉潘潘情况,独自下了楼,还是去小区花园的那个沙袋边上,双手插兜,用脚尖一下一下踩着那沙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掏出手机给盛丰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儿?”
高庭对盛丰说话向来挺直白的:“就是想问问你,以后是不是打算给你叔叔养老。”
盛丰愣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去,表情也严肃许多:“你什么意思?”
“他上次去你家,应该不是去找你爸叙旧的吧?”
提到这个盛丰脸色更加难看,他也没瞒高庭,直接说:“要离婚,又跟我爸要了2%的分红。”
高庭调侃一句:“你爸挺仗义啊,2%说给就给了?”
“我给你说实话吧,现在我叔叔那条生产线,其实是单独给他算分红的,其他生产线的另算。当初他离婚把厂拆了,机器没地方卖,我爸就收了,除了工资以外,这条生产线给他10%股份。
不过这两年他这条线机器老旧了,跟不上,业务也不多了。我爸今年把机器都换新了,增加产能,所以2%他才愿意呢,换成老的机器,他哪会接受。”
高庭却说:“你别管是哪条生产线,不都是在动你的蛋糕吗?盛老板,你就愿意这么一直养他?”
“高庭,你到底什么意思?怎么?上次撞车撞得还不够过瘾?还想给我叔叔下套呢?”
“我的意思就是,这样的人,很明显,你爸控不住,这么多年了,他都被吸血吸麻了。但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盛丰沉默了一会,烟在手里燃了半根,问他:“你想搞他?”
“我是想帮你。”
盛丰冷笑一声:“我劝你别冲动,我爸刚把人按住,你把人逼急了,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他日子好过才不会去折腾你们,明不明白?”
高庭眼神一凛,却说:“他今天日子好过,明天呢?不好过就来要钱?我和潘潘现在这个态度,以后岂不是都得吸你的血?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缺钱?”
“为什么?”
高庭于是把盛建兴私自在外面接单子的事情给盛丰说了:“你爸才给他10%,他自已在外面翘私单利润可比你们厂大多了。但是这种事情,偷摸干的,风险也大,亏得也多。我还是那个意思,做人别赶尽杀绝,但是也别给自已留隐患,你把他控住了,我们日子都好过。”
盛丰听见盛建兴还在外面接私单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前几年厂子淘汰的旧机器丢过好几次,看来也是他干的,既然都接私单了,能翘别的厂的,当然就能翘自已家的。
他越想越气,也终于有了几分认真:“你有办法?”
高庭听见他上钩了,嘴角也勾了一下说:“不敢说百分百有用,但我觉得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