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尘赫淡声道:“也不必被个奴才这么抱着。”
望月气笑了,刚想反驳,就被季折玉拍了下手臂:“可以。”
他愣了一下,随即更气了。
这人到底是哪来的啊?偏偏公子好像还很信任他的样子。
望月不情不愿的抱着季折玉朝裴尘赫的马车走去,却被裴尘赫伸手拦下。
“把人交给我吧,我不习惯旁人上我的马车。”
望月胸膛起伏两下,气的碧色的眼里都泛起了血丝,结果一低头,季折玉已经朝着裴尘赫伸出了手。
望月瞬间像只被丢弃了的小狗子,想要阻拦又不敢的样子,委屈巴巴的看向季折玉。
被美男子这么看着,季折玉可耻的心软下来。
他一边在裴尘赫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一边安抚的拍了下望月的手。
“好了好了,等我一会儿,咱们很快就能回家。”
裴尘赫挑眉,直接抱着人转过身,意味不明开口:“季公子还真是处处留情。”
季折玉仰头看他,只能看到他紧绷的清晰下颌线。
裴尘赫比望月和朔月这两个北疆人还要高,早春时节就换上了轻薄的常服,随着走动肌肉明显。
季折玉挑眉,裴尘赫这话说的,他一个年轻气盛的俊美少年,说两句好话怎么啦?
他轻呵一声:“我可没想和您留情。”
裴尘赫脚步一顿,莫名有点不高兴。
季折玉这意思,是说他还不如刚才那个只会无能狂怒的北疆人吗?
裴尘赫冷哼一声,再怎么会搔首弄姿又怎么样,北疆还不是在他的剑刃下服服帖帖的。
想到这,他的眉眼舒展开,将季折玉放在了马车的软垫上。
才刚坐下,季折玉就察觉到了这辆马车的不同。
就算季家再富有,也不过是商贾人家,而裴尘赫的这辆马车,看似低调,内里却极尽奢华。
马车比他的车宽敞不说,就连这软垫,都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做的,软的像片云彩。
季折玉打量着马车里的内饰,眼神发亮。
想要。
裴尘赫却没注意到他的眼神,顿了顿开口道:“方才的问题,季公子还没回答我。”
季折玉目光恋恋不舍的从马车侧面的小矮桌上收回来,看向裴尘赫:
“裴将军。”
裴尘赫抿了下唇,刚才想好的给季折玉介绍自已的词又都咽了回去。
他拧眉看向季折玉:“所以,你认识我?”
季折玉点点头:“当然。”
裴尘赫更不解了,既然认识他,为什么对他一副客气疏离的模样。
但对着魏暮时,却总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季折玉摸了下坐着的软垫,心里感叹封建王朝的权势就是好,这样漂亮又柔软的缎子,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得到一匹。
“将军今日叫我过来是想问什么?”
裴尘赫侧眸看他,少年乖乖坐在软垫上,侧脸白嫩,唇角始终噙着笑。
既不像那晚懒散看着陈崇被打的时候,也不像刚才软绵绵安抚望月的时候。
裴尘赫突然有点好奇,到底哪一面才是面前的人最真实的一面?
他盯着季折玉绯红的唇瓣,突然问道:“刚才那个北疆人,和你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