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在流放这一路上,赵家一家子人,还需要赵予书的照顾。
等到了边北,赵予书没了利用价值,再弄死她也不迟。
苏茯苓心中打定了主意,暗暗敲打:
“露白,你和书儿都是母亲的孩子,现在老爷出事,你们姐妹两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理应互相搀扶,彼此照顾才是。”
赵露白却一根筋,完全没领悟到大夫人的苦心:
“娘!
你忘了吗,要不是这个贱丫头害我,女儿怎么会落到个饱受冷眼的下场?”
赵予书见缝插针道:
“二姐胡说!
明明是你自甘下贱,与男人有染,我不过是揭发了你们的丑事。
母亲平日里就教导过,身为女子,名节大过天,若是毁了名节,便该骑木驴,浸猪笼!”
“你……”
赵露白气得浑身发抖,红着眼怒视她半天,吐出来一句:“你昨晚也一夜未归!”
赵予书便笑了:“徐大人心善,邀我和我娘过去,只是伺候他喝酒布菜。”
说罢,又看向其他妾室:
“小娘们今天也受邀赴宴了,具体如何,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吗?”
妾室们表情都略有些不自在,但还是一个个地点了头:
“那些人叫我们出去,的确只是吃吃饭,喝喝茶。”
“是啊,他们可真是好人,我说我感了风寒怕过病气,他还拿出了自己随身的药给我喝呢。”
“囚犯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也就是刚才出去那一会儿,总算是让我吃了口人饭。”
被赵予书这么一引导,妾室们又纷纷怀念起刚刚被商队叫走时的待遇了。
一个个的,都不禁露出怀念的神色。
这时候,大家再看赵百岁,可就没了伤心的模样,甚至隐隐的带上了嫌憎。
“这老头子,死得真不是时候,一壶热茶我还没喝几口呢,他就出这事,真扫兴!”
“就是,他享福的时候,我们福气没跟着蹭多少,他受罪了,我们却要一个个和他一起受罪,这世道真是没天理了!”
“我不跪了,人死都死了,哭的再大声又怎么样,难不成他还能活过来?就算活过来,不也还是个跟我们一样的囚犯?一点用都没有,远比不上马公子的一杯热酒!”
有了第一个妾室带头离开,其他的妾室们顿时也不再犹豫,一个个全从赵百岁的尸体前起了身,哭都不哭了,一改先前的悲痛,干脆利落地走了。
甚至还有人眼巴巴问送她们回来的王大:
“王大人,像刚刚那样叫我们出去的事,以后还会有吗?”
王大真是被这些女人给气笑了: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看你们这些贱人,一个个的也比她们好不到哪去。”
白小娘一点都不怕他,冷哼道:
“那依大人看,我等该如何?难不成只有一个个都撞死在他尸体前头,才能显示出自己的深情厚谊?”
“你……”
王大喉头一噎,半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白小娘眉头一挑,纤纤玉指把发丝拨弄到耳后,对着他挑衅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