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蕊终于砸累了,重重坐在榻上,气喘吁吁。
张嬷嬷连忙让小丫头端了温热的茶水,亲自递上去:
“您润润喉,消消火。”
胡蕊接过茶杯,顾不得大家闺秀的仪态,仰头咕噜噜喝下好几口,把茶杯重重墩在桌上。
“你不是说看着她们一路慢行的吗?为何突然就不见人了?为何一转眼人就出现在宏城了?!”
张嬷嬷心里直打鼓:
“我那侄子是亲眼看到她们慢悠悠出发,他都不敢合眼,跟着她们接连三日。
书信也是每隔半天就送回来汇报,错不了呀……”
胡蕊大怒:“那你说!
她们怎么回事?!”
张嬷嬷神色惴惴:
“两日前我侄子就断了联系,咱们送出的飞鸽也找不到人,您说……
会不会我侄子已经……”
胡蕊胸膛剧烈起伏,手边唯一的茶杯也被她扫飞出去。
“啪——”
“余、慕、安……我真是小看她了!
将军居然写信来问责我!
问我干什么?!
那小马车坐不得人了是不是?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问责我!
是不是将军发现什么了?我与宏城八竿子打不着,那群刁民闹事不至于能联想到我的头上来吧?”
张嬷嬷面露忧色,又不敢在这种关头去触霉头,只得把对自己侄子的担忧压下。
“听说他们在宏城大出风头,就连那个白痴都老老实实的没有露出马脚,余慕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胡蕊手指扣紧了桌角。
“宏城的那个知州真是废物!
找人闹事就这种小打小闹?
不是让他重点去吓唬谢璟砚那个小杂种吗?为什么冲着余慕安去了?
吓唬余慕安有什么用?!”
张嬷嬷安抚道:
“谁能料到那天他正好就不在施粥的地方呢,没事没事,只要知州不暴露,有的是机会呢……
下一封信马上就到,到时候说不定就是好消息了。”
胡蕊眼神阴狠:“不能弄死那个白痴,好歹让他露出点马脚来,将军才会让他赶紧回来。
到时候路上还有一次动手的机会,一定要把两人都弄死……
这丫头太聪明了,本来是想娶她做我鸿儿的助力,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还是尽早除掉。”
张嬷嬷点头称是:“女儿家的名节最是重要,若是不成,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谣言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