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易晟白便去了秦郁宁所在的病房。
彼时,她正静静地靠在床头,睁着眼望天花板,面色苍白,始终一言不发,看起来了无生气。
瞥见走进门的易晟白时,秦郁宁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神色淡淡,像是对任何事情都无法提起兴趣一般。
见状,易晟白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走上前,拿起桌上被搁置的粥碗,舀了一勺,递到秦郁宁唇边,同时开口道:“郁宁,多少吃一点吧。”
秦郁宁却只是无声地别过头,以示拒绝。
她实在没有胃口……
易晟白却执拗地送到她嘴边,沉声又道:“你才刚刚生完孩子,如果不养好身体,容易落下病根。以你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照顾秦伯父?”
他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但也不能不吃东西。
一提到父亲,秦郁宁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但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张开嘴,将勺子里的粥吞了下去。
易晟白说得对,即便是为了父亲,她也要撑下去。
见她吃下去了,易晟白这才微勾起唇,神情温和,又耐心地一口一口喂着秦郁宁。
直到吃完以后,秦郁宁才翻了个身,背对着易晟白躺下。
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地出声问道:“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我的报应……”
她可真是自找的,沈牧风明明早就恨透了她们秦家,她却还心存侥幸,觉得宝宝怎么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多少应该有一些恻隐之心……
思及此,秦郁宁忍不住闭了闭眼,因为自己的天真,她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宝宝……
闻言,易晟白只是轻叹了一口气,沉默着没有说话。
望着秦郁宁的背影,半晌,才缓缓离开病房。
听到门板合上的动静,秦郁宁双眸一闭,长长的睫毛垂在眼帘上,颊边悄然滑过两行清泪。
之后的一个月,沈牧风再也没有来过秦郁宁的病房。
她就每天日复一日地躺在病床上,按照医嘱静养,脸色终于比之前看起来好了些许,但还是带着几分病态,身材瘦削得可怕。
这天清晨,秦郁宁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准备办理出院手续。
她的手里攥着病历本,提起包,正准备出门的时候。
沈牧风却突然出现,大步走进病房,立在她面前,沉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他这时候还过来干什么?
秦郁宁微皱了眉,脸上写满了冷漠,淡淡道:“出院。”
说着,秦郁宁便要绕过他。
沈牧风却一把挡在了她面前,长臂一伸,不由分说地将秦郁宁手中的病历拿走了。
秦郁宁眉头蹙得愈发紧了,抬起头,倔强地对上男人沉郁的目光,强行抽走了他手中的病历,冷声道:“我出不出院和你有关系吗?孩子都没了,合约也已经结束了。沈牧风,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去留。”
事到如今,他还跑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