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矿工们终于赶到山洞附近。“王哥,他们俩不见了!我们现在怎么办?!”矿工看到被丢弃的车子,忍不住重重地踢了一脚,然后大声喊道。“给我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决不能让他们跑了!”矿头一声令下,大家纷纷四下寻找,还不断地拿着铁锹敲敲打打,口中还不时地念念有词:“到底躲哪儿去了?”秦郁宁始终屏息凝神,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忍不住往暗处又缩了缩,生怕被他们发现了踪迹。如果真的被找到了,那他们今天恐怕就都要交待在这里了!矿工们找了一圈,却依然没有看到沈牧风与秦郁宁的身影,有些急了,不由得痛骂道:“臭娘们儿!到底跑哪里去了?!”“王哥!到处都找过了,没有看见!”“王哥,这边也没有!他们不会是已经跑掉了吧?”“王哥,我们还找吗?翻遍了都找不到!”……矿工们纷纷回去向矿头汇报,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矿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算了算了,今天先这样!妈的,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家伙!别让我再碰见他们!”之后,矿工们便骂骂咧咧地走了,都有些心浮气躁。直到确定他们都走远后,秦郁宁又悄然探出头,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这才连忙察看了一下沈牧风的情况。彼时,男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剑眉微蹙,看起来似乎十分虚弱。“沈牧风?”她轻声唤了一句,生怕他就这么睡过去了。“嗯?”沈牧风艰难地抬了抬眼皮,低声应了一句,嗓音沙哑,还扯出一抹浅浅的弧度,“我没事。”说完后,沈牧风又缓缓闭目休息,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已然倦极。秦郁宁的心瞬间揪在了一起,仓皇地将沈牧风的身子稍稍扳过来,看了一眼他背上的伤口。而其中最深的一道伤口,正是他刚才为她挡的那一下。铁锹砸得很重,伤口至今还在不断渗血,皮开肉绽的,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怖。手边没有药品,秦郁宁只能简单帮沈牧风处理一下伤口,然后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她的手全程都在颤抖,几乎拿不稳布料,但还是勉强控制住情绪,在尾端处打了个结。这时,沈牧风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从下而上地望着她,旋即抬起手,摸着她小巧的脸,低声道:“别哭。”男人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嫩白的脸,秦郁宁这才发现,不自觉间,她竟然已泪流满面……秦郁宁定了定心神,沉下脸,漠然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冷声道:“只是生理反应罢了。”沈牧风却只是虚弱地笑了笑,轻声回道:“我知道……”见状,秦郁宁无声地撇开头,不再看他,死死地咬住下唇,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痛……”这时,沈牧风竟低低地发出一声痛呼,似乎是不小心牵到了伤口。闻声,秦郁宁条件反射地转头看他,一脸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哪里疼?”说着,秦郁宁还检查了一下他周身上下,以为沈牧风真的出了什么状况。谁曾想,沈牧风却突然露出一抹坏笑,黑黢黢的眼眸凝视着她,沉声问道:“这也是生理反应吗?”知道他在作弄自己,秦郁宁悬着的一颗心悄然放下,然后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抿起唇,懒得理他。过了一会儿,沈牧风又突然出声问道:“你今天过来这边干嘛?”南部矿山已经废弃了很久,她为什么要特意过来一趟。闻言,秦郁宁微蹙了眉,凝视着他黝黑的眸子,见他似乎真的不知道一般,才迟疑地出声问道:“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沈牧风这个样子,怎么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可刚才矿工们的那些话,却又让秦郁宁不得不心中存疑。“知道什么?”沈牧风见她眉宇紧锁的样子,低声问道,身体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每说一句话都感到费力。“沈氏和何氏的合作案上写的矿产开发地,就是南部矿山。”秦郁宁到底还是说了出口,目光始终注视着沈牧风的面部表情,想要在他脸上找到点儿什么。沈牧风凛了凛眸,神色冷凝,心知是公司内部出了问题,薄唇微抿,迟迟没有回话。见状,秦郁宁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他也不过是被人摆了一道……思及此,她不由得冷笑一声,出言讽刺:“没想到堂堂沈氏集团总裁,竟然连手下的人有问题都不知道!”若不是她今天亲自过来一趟,恐怕他们都要被蒙在鼓里了!“对不起。”沈牧风却突然开口道歉,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闻言,秦郁宁眸底不由得闪过一丝意外。望着男人苍白的脸色,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没说。彼时,宋静婉正坐在办公室内,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微一蹙眉,旋即接起来,沉声开口:“什么事?”“宋秘,不好了!”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语气听起来充满了慌乱,“南部矿山那边出事了!有人突然闯入,我们的计划好像被人发现了,而且、而且……”宋静婉的眉头蹙得愈发紧,不耐烦地冷声催促道:“而且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快说!”“而且,沈总好像也去了……”对方迟疑地继续道,声音甚至有些颤抖。“……我知道了。”宋静婉神色微凝,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回道。电话另一头的人迟迟没有等到指令,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宋秘,那……我们要去救沈总吗?”宋静婉微眯了眸子,良久后,沉声叮嘱道:“先不要轻举妄动。”话音落下,还不等对方回答,便径直挂断了电话。双手支着下巴,目光落在远处,微抿了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