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易晟白又无奈地拿出手机,找出之前童谣偷走孩子并施以虐待的视频,呈现在秦郁宁面前,同时轻声解释道:“那时候你刚生完孩子,还没醒过来,所以才不知道这些事。”原来,是童谣把她的孩子害成这样的!秦郁宁看着视频中童谣将孩子甩来甩去的画面,忍不住咬紧了牙关,只觉得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晟白,我知道了,谢谢你。”秦郁宁不咸不淡地留下一句,便快步离开,直接去了关押童谣的仓库。童谣一看见秦郁宁,便忍不住大声嚷嚷道:“秦郁宁,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呵,我看你就是嫉妒牧风心里有我,才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废弃仓库里多日,早就憋不住了,一看到秦郁宁,便想也不想便一股脑儿地骂了出来。秦郁宁被她吵得耳膜生疼,绷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地高高扬起手,“啪啪啪——”干脆利落地给了童谣几记响亮的耳光。童谣的脸瞬间肿了起来,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她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不满地怒斥道:“秦郁宁,你疯了吧?!”秦郁宁却始终冷着脸,倏然靠近童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厉声质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和沈牧风合谋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闻言,童谣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郁宁,见她近乎疯狂的模样,心下便猜到了七八分。旋即,童谣唇边逸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挑了挑眉,不答反问:“你把牧风给怎么了?”秦郁宁却只是抿着唇,冷眼睨着她,迟迟没有回话。看她这个样子,童谣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洋洋得意,笑容阴冷:“秦郁宁,真是说你蠢都抬举你了!沈牧风跟这件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的孩子,就是被我摔死的!呵……”秦郁宁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死死地咬住牙关,一双眼几乎要在童谣身上戳出两个洞来。童谣却像是还没说够一般,继续刺激秦郁宁:“而且,沈牧风其实对我一点儿也不好,他把孟凡给找回来了,让他打了我好几个月!”说到这儿,童谣眸中露出浓浓的恨意,旋即又勾起唇,笑容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看向秦郁宁,缓缓道:“而你,就是这么回报沈牧风的!哈哈……”话到末,童谣仰天长笑,心中的得意愈发盛了。沈牧风和秦郁宁这么对她,终于也得到了报应!她又怎能不感到痛快?!秦郁宁浑身上下都止不住地颤抖着,紧紧地攥紧手,指尖嵌入肉里,目光失焦,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在童谣的笑声中,秦郁宁缓缓转过身,默默地离开废弃仓库。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秦郁宁的步子有些沉重,思及此,还闭了闭眼,陷入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不,这都是沈牧风欠她的……是他害了整个秦家,而她,不过是将自己原有的一切全部讨回来罢了!对,就是这样。秦郁宁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还打车去了医院,想要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爸!”秦郁宁一进病房,便忍不住扑到秦振海的病床前,泪水夺眶而出,止不住地往下流。“郁宁,怎么了?”秦振海见状,一脸紧张地问道,安抚似地轻拍了拍秦郁宁的背,“爸爸在这里,别怕。”秦郁宁抬起头,望着父亲慈祥的脸,心中泛起一阵浓浓的酸楚,哽咽着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然后才缓缓问道:“爸,您告诉我,我这么做……是正确的,对吗?”秦振海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沉默了许久,才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郁宁啊,这件事,你确实不应该追究的,沈牧风当初也是误会了,才会做出那些事的。”闻言,秦郁宁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也终于崩溃,惊讶地出声道:“爸,您怎么……”之前,父亲明明一直是恨透了沈牧风的。为什么短短一夜之间,所有人都转变了态度?难道,真的是她做错了……“郁宁……”秦振海看出了自家女儿的不对劲,不由得又唤了一声,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孰料,秦郁宁却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离开了病房,心中依然想不明白这一切。有一瞬间,她甚至想去监狱里看沈牧风,可是心中又有些退缩,迟迟不敢下决心。秦郁宁独自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傅南亭突然匆忙赶来,在秦郁宁面前站定,一向沉稳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着急,低声道:“秦总,部分股东现在想要联合外敌搞垮公司,公司的情况岌岌可危,请你现在立刻回去主持大局。”然而,秦郁宁却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般,依然坐在原地,双目无神,没有动静。见状,傅南亭顿时沉了脸色,冷声道:“沈牧风是自己把证据送到你手上的,为的就是还你所有的债。你既然拿回了秦氏,就应该负起责任!”闻言,秦郁宁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澜,自顾自地喃喃低语道:“难怪,难怪一切会这么顺利……”痛苦一下子涌上心头,让秦郁宁感到无比煎熬。旋即,她倏地一下站起身,冷冷地看向傅南亭,厉声质问道:“这到底算什么?!沈牧风凭什么这么自作主张?!他以为他是谁……”秦郁宁的情绪无比激动,下一刻,竟一阵气急攻心,一下子晕了过去,整个人向后倒去……傅南亭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然后连忙将秦郁宁往急诊室的方向送去。易晟白正好在巡房,注意到走廊上的动静,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却无意中看见秦郁宁的身影。他连忙飞奔过去,从傅南亭手中接过秦郁宁,将她打横抱起,用最快速度送到了急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