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伴着腿上隐隐传来的疼痛感,秦郁宁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可她睡得并不安稳,总是反反复复地做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就连睡梦中都皱着眉头。
突然,秦郁宁似乎看到费奇站在自己面前,少年满身伤痕,却依然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一般温暖了她的心,朝气蓬勃。
梦中的秦郁宁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费奇的脑袋。
这时,他却突然换了一副脸,面目狰狞地冲秦郁宁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死我!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恨你……”
“啊!”秦郁宁从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她忍不住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却摸到了额上冒出的细汗,轻轻地喘着气,觉得胸口有些闷。
一想到刚才所做的梦,秦郁宁不由得痛苦地闭了闭眼,觉得心中复杂万分。
她的脑袋微微低垂,以手掩面,过了一会儿,泪水悄然从指缝间流出,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都是她连累了费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费奇也许就不会死了……
一想到这儿,秦郁宁心中便不禁感到无限的自责。
这时,一个狱警突然走了过来,贴心地递了一杯水到秦郁宁面前,并轻声安慰道:“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不必为此感到难过。”
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秦郁宁先是愣了一秒,然后飞快地擦干眼泪,抬起头,才发现立在自己面前的人竟是艾格斯先生。
他那张娃娃脸一如既往的白净无害,盛着温柔的笑意,如春风般温暖。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度灰月冲秦郁宁眨了眨眼,面上露出一丝调皮。
“你怎么在这里?”秦郁宁疑惑地微蹙了蹙眉,出声问道,觉得面前的男人愈发神秘莫测了。
“我听说了这件事,有点担心你,所以就来了。”度灰月简单地解释道,唇边依然勾着浅浅的弧度,笑容意味不明。
秦郁宁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微抿了唇,望向男人的眼中带着一丝警惕。
她想不明白,这位才认识不久的艾格斯先生为什么会如此神通广大,既能掌握她的动向,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度灰月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没有过分在意,只是自顾自地在秦郁宁身旁坐下,主动开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闻言,秦郁宁无声地挑了挑眉,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没有插话,任由度灰月继续说下去。
“很多年以前,有个小男孩,虽然他的家境不太好,但是父母都很疼爱他,全家人生活在一起,非常幸福圆满。”说着,度灰月面容微微一沉,像是回忆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视线飘远,神色淡淡。
秦郁宁注意到男人的神情变化,心中若有所思,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静静地听他说着。
“与此同时,有一个富人家的孩子,得了心脏病,需要做换心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