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抱着孩子,一脸担忧地望着秦郁宁,迫不及待地出声问道:“郁宁啊,你老实告诉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郁宁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便一五一十地将事发当天的经过说了出来,“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关起来了。”
听完她的话,沈母愈发感到震惊,忍不住睁大了双眼,颤抖着声音道:“童谣居然坏到了这个地步!拿自己的死来陷害你?!”
沈母怀中的宝宝像是感应到了大人的情绪,竟突然哭了起来,嚎道:“妈妈,我要妈妈……”
听到孩子的哭声,秦郁宁只觉得一颗心揪着疼,但亦无可奈何,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宝宝身上移开,低声对沈母嘱咐道:“妈,童谣的女儿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从小跟在她身边,心理上受到了童谣很大的影响,你一定要提防着她,最好还是立刻送走。”
沈母与童小可相处了几天,原本还对她存有恻隐之心,但一想到童谣那个可怕的女人,心中也顿时感到一丝畏惧,连连点头道:“好,我回去就把她送走。”
两人又聊了几句,沈母这才带着宝宝离开监狱。
回到南苑别墅之后,她便立刻打包收拾了童小可的东西,准备把她送回苏挽凝的心理诊疗所。
“沈奶奶,我不想回诊疗所,求您不要把我送走……”童小可一见沈母的动作,心中立刻慌了,摇晃着她的手臂,哭着恳求道。
沈母板着一张脸,拉着童小可向外走,同时道:“小可,你的病还没有好,奶奶这里实在不能留你了,你还是回苏医生那里好好接受治疗吧。”
一路上,童小可不断哭求着沈母,希望她能心软。
可不管她说什么,沈母始终没有理会,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到达诊疗所的时候,童小可依然没有放弃,跪在沈母面前,哭喊着道:“沈奶奶,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求求您带我回去吧,我不想在诊疗所……”
面对童小可的哭求,沈母心有不忍,但还是闭了闭眼,强行抽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诊疗所,将童小可一人留下。
然而,就在沈母转身的一刹那,童小可瞬间变脸,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眼中透出浓浓的恨意。
三日后,正式开庭。
秦郁宁被押送至法院的时候,竟然真的没有看见沈牧风的身影,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失落。
难道……他真的不管她了吗?
这时,度灰月竟带着律师走了过来,在秦郁宁面前站定,冷笑一声道:“我早就说过了,沈牧风不会来的,如今应验了吧?一旦他拿到了所有股权,你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枚弃子,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闻言,秦郁宁却突然笑了,对上度灰月深不可测的黑眸,一脸笃定道:“原本我还觉得失落,但现在我反倒是确定了,牧风一定是被逼无奈,才没有出现。”
>听到她的话,度灰月的脸色瞬间变了变,目光微冷,凝视着秦郁宁,薄唇紧抿。
“艾格斯先生,你用这种手段就想离间我们,未免太下作了一点。”话到末,秦郁宁还冷哼了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
度灰月的脸上瞬间盛满了恼怒,捏紧拳头,冷声警告道:“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就不怕我一气之下,不救你了?”
秦郁宁则挺胸抬头,露出美丽的天鹅颈,没有丝毫畏惧,朗声道:“我秦郁宁一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没有辩护律师,也会坦然面对。”
见状,度灰月面上浮现出一丝无奈,沉默不语。
审讯正式开始,度灰月的御用律师一向以诡辩出名,作为秦郁宁的辩护律师出席法庭。
他显然是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整个庭审过程中,对检方律师提出的任何一点质疑都应对得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
本以为会是一场非常艰难的官司,但在秦郁宁的律师极强的辩护能力之下,竟为她争取到了一个大好的局面。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秦郁宁会胜诉的时候,检方律师却突然开口道:“庭上,我方还有最后一位证人,现在可以传唤。”
当那人走上证人席的时候,掀起了全场一片哗然,就连秦郁宁也忍不住睁大了双眼。
最后一位证人不是别人,正是童谣的亲生女儿——童小可,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儿。
“肃静。”法官敲了敲法槌,示意检方律师继续。
“小可,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检方律师走到童小可面前,照例询问道。
“童谣是我的妈妈。”童小可眼底悄然蓄起泪水,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检方律师又指了指被告席上的秦郁宁,问道:“那你认识那个人吗?”
童小可先是看了一眼秦郁宁,然后才点了点头,楚楚可怜道:“认识,那是秦阿姨,她很讨厌我妈妈,之前还打断了我妈妈的腿……”
此话一出,局势瞬间反转,在场所有人看向秦郁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觉得她真的有可能会是杀害童谣的凶手。
毕竟,任谁也无法怀疑,眼前这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孩子会说假话。
随后,检方又呈上一份证据,陈述道:“庭上,据证人所述及我方调查,死者生前就和被告有多年恩怨,且被告曾对死者有过暴力行为,打断过她的腿,刚刚呈上的就是死者之前去医院治疗的就诊记录。综合现场监控、证词、证据以及凶器来看,本席可以断定,秦郁宁就是杀害童谣的凶手,请庭上以及各位陪审团成员对秦郁宁处以死刑!”
“据我方当事人所说,死者之前断腿一事是事出有因,并非我当事人先挑起的。且根据目前所掌握的证据以及现场监控视频,都无法直接证明是我当事人杀害了童谣。因此我要求庭上还我当事人一个清白,无罪释放!”辩护律师向秦郁宁简单了解事情经过之后,立刻组织语言,厉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