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夫人是笑容满面离开的。
沈暲会以定国公府世子迎亲的规格,迎娶曲嫣过门,并承诺曲嫣进门,十年才准沈暲纳妾。
这还不是最让曲夫人高兴的,二夫人奉承曲夫人,曲尚书在工部尚书的位置上待不久,很快就能回户部。
这听在曲夫人耳中,是沈暨会择机再帮曲尚书。
第二天,沈挽去寿安堂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同云氏商议,不,是直接给云氏发话,“公中拿三万两准备聘礼。”
云氏眉头皱紧,“二少爷娶妻,公中按例是一万八千两。”
老夫人道,“我定国公府委屈曲大姑娘了,只能在聘礼上做出弥补。”
云氏道,“委屈曲大姑娘的是二房,不是定国公府公中,要弥补二房怎么弥补都行,没道理让公中掏这个钱。”
老夫人面色一沉,显然不满云氏忤逆她。
沈挽坐在一旁,纠正云氏的话道,“娘,二房也没有委屈曲大姑娘,曲大少爷不小心把二哥撞下水,二哥救了曲大姑娘,对她有救命之恩在前,父亲念在两家结亲的份上,帮曲尚书和皇上求情,皇上才从轻发落曲尚书。
二哥名声是不好,父亲怕二哥误曲大姑娘一生,让曲尚书上门退婚,是曲尚书自已不愿意,既是心甘情愿,又何来委屈一说?”
连二房都谈不上委屈曲大姑娘,何况定国公府。
老夫人找借口,从公中给二房划拉钱,有她在,想都别想。
二夫人没想到沈挽会这么伶牙俐齿,她道,“聘礼的事,老夫人已经应承曲家了。”
皇上说的话尚且有收回来的可能,老夫人说的话,就都要帮她兑现吗?
沈挽道,“公中出该出的份,剩下的二房补齐就是了。”
二夫人看向云氏,不虞道,“公中的事,几时轮到二姑娘一个小辈过问了。”
云氏道,“挽儿出嫁在即,我得教她掌中馈,正好可以学学如何应对,虽轮不到她做主,但说几句自已的看法也无不可。”
“我虽掌中馈,但这样出乎公中规定的事,我也做不得主,要国公爷和其他几房同意,我没有意见。”
老夫人道,“国公爷军务繁忙,不要总为这样的小事去烦扰他。”
四夫人道,“我没有意见。”
四房和二房都是老夫人亲生的,当然不会有意见了。
三房是庶出,不敢有意见。
只要逼着云氏点头,这事就能定下来,不需要沈暨同意。
沈挽道,“娘可别去问父亲,这事还不知道是曲尚书府觉得受了委屈,还是祖母和二房觉得委屈了曲大姑娘,想做出弥补,本来父亲就有意将亲事作罢,只是不好主动去退婚,您这一问,父亲没得真上门给二哥退婚,那您可就落埋怨了。”
“娘不会和你爹说这事了。”
云氏看向老夫人,“还是老夫人自已和国公爷提吧,只要国公爷同意,我不会也不敢有意见。”
外面进来一丫鬟,禀告云氏道,“国公夫人,云大老爷来了。”
云氏当即起身,沈挽和她一起去迎接舅舅。
出了寿安堂,沈挽好奇道,“舅舅怎么来了?”
云氏嗔沈挽道,“你得在两个月内嫁出去,你长姐在你前头嫁,时间就更紧了,找你舅舅来,帮你长姐把从永清伯府带回来的陪嫁处理了,另外置办新的。”
女儿重新嫁人,云氏不想她再和过去有任何牵扯,那些陪嫁怕沈妤见了想到过去的不愉快,也怕昭平伯世子看了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