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的存在,白志杰,花红豆自然也是知晓的。
白志杰眼角余光撇向殿外的黑夜,心中生出一抹猜疑,莫非夏国的余孽在北国潜伏?
他这般想着,将此疑问向张冕说出,“难道太子的死跟夏国有关?”
张冕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夏国虽灭,但其残余势力蛰伏已久。
太子遇刺当夜,城中流民异动频繁,这其中。。。”
话音戛然而止,张冕挥袖对白志杰,花红豆说道:“回去路上说。”
二人点头,跟在张冕后面,来到殿门外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车厢内壁铺着玄色鲛绡帐幔,鎏金兽首衔着明珠灯,在摇曳的烛火中投下细碎光斑。
张冕掀开软帘示意二人入座,乌木嵌玉的矮几上早备好了温酒,青铜酒壶在颠簸中发出轻微的嗡鸣。
“回张府。”
张冕敲了敲车壁,外头传来清脆的马鞭声。
白志杰稳了稳心神,看向张冕。
张冕迎着白志杰充满疑惑的目光,神色凝重地压低声音:“夏国虽说早已被北国覆灭,但难保没有残余势力蛰伏。
若是太子之死当真与这些余党有关,只怕他们蛰伏多年,就是为了复国大计。
可叹这些人藏得太深,竟能在天子脚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太子下手。”
白志杰的眸子沉了沉,“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在明,敌在暗。
太子身边的禁军皆是万里挑一的精锐,能绕过他们的层层防守。。。”
长叹一口气,接着道:“若当真如此,案子更是难上加难,明日便是天子给的最后期限,这该如何是好?”
张冕食指重重叩在案几暗纹密布的舆图上,也叹气道:“若明日还是找不到那凶手,又能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听天命,尽人事吧。”
花红豆斜倚在案几旁,举着手轻轻拨弄着一枚铜钱,听着二人凝重的对话,不由得挑了挑眉。
她忽然轻笑一声,手腕一翻,铜钱“叮”
的一声弹起,又稳稳接住。
“我说二位大人。”
她拖长了语调,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案子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怎么倒先演起悲情戏了?”
她歪头看向张冕,又瞥了眼白志杰,“明日才到期限,今夜说不定还能翻盘呢。”
白志杰瞥见张冕眉间深锁的皱纹和泛青的眼圈,不由得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张大人,您这几日不眠不休,该好好歇一歇了。”
他伸手按住张冕微微发抖的手腕,“您看,您连茶都端不稳了。”
花红豆闻言,不知从哪摸出个精巧的铜镜,往张冕面前一递:“喏,瞧瞧,这脸色比七老八十的老头还差。”
镜中映出一张憔悴的面容,连鬓角都隐约可见几丝白发。
张冕下意识摸了摸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苦笑道:“本官竟不知。。。”
话未说完,白志杰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安神草的香囊。
“大人,这里头是上好的宁神香,我特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