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0018g将近二十年了,自从那个雨夜把白志杰带回家中,他从未想过能听到这声呼唤。
“你。。。你何时。。。。。。”
张冕的声音哽在喉咙里,苍老的手悬在半空,想要触碰又不敢上前。
白志杰也愣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原因,他的情绪控制不住的伤感起来。
“爹…”
白志杰不知说什么好,过了半晌,才道:“自从爹把我从建阳带回来,我还从未唤过爹一声,想来是儿子不孝了。”
白志杰替原主解释道:“十五年前父亲含冤而死,我困在执念里出不来。
明知您掏心掏肺待我如亲儿,我却始终隔着层心防。。。。。。”
他哽咽着垂下头,“直到如今,生死关头被困在此处,才明白这份父子情有多珍贵。
是我不孝,白白辜负了这些年。”
张冕老泪纵横,颤抖地扶住木桌,喉间发出破碎呜咽:“好孩子。。。有你这话,爹这辈子值了。
只是你娘和诗怡。。。往后没了我们,孤儿寡母的,这世道险恶,她们可怎么熬啊。。。”
说着说着,佝偻的背脊剧烈起伏,哭声里夹杂着对妻女无尽的牵挂与担忧。
白志杰突然像个孩子般捂住脸,指缝间溢出压抑多年的呜咽。
他想起小妹总爱拽着他衣袖讨糖吃的模样,想起母亲在油灯下为他缝补战甲时温柔的笑。
他此刻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泪水砸在马车底板上。
张冕踉跄着扶住木桌,老泪纵横的脸剧烈颤抖。
他鬓边白发如雪,照亮了桌上那方浸透泪痕的帕子。
他无意间将木桌上的茶盏碰倒,那茶水倒在了帕子上。
帕子被水浸湿,瞬间显现了一行字。
那上面写着,十七夜,花满楼相见。
白志杰拭去眼角的泪水,目光触及帕上的字迹时,整个人为之一振。
他一把抓起桌案上的丝帕,指尖微微发颤,声音却异常坚定:“张大人,这上面的字迹。。。必是那夏国细作留给丽妃的密信。
十七,不正是今日?”
张冕闻言立即凑近细看,眼中精光一闪:“如此说来,这贼人是约丽妃今夜相会!”
“正是!”
白志杰猛地站起身,衣袂带起一阵风,“还请大人周旋些时辰,下官这就去布下天罗地网。”
他抱拳就要转身,却被张冕一把攥住手腕。
“明德。。。”
张冕喉头滚动,皱纹里嵌满忧虑。
白志杰回望父亲苍老的面容,忽然卸下官腔,轻声道:“爹,儿子向您保证,一定平安回来。”
他反手握住父亲的手,在袖袍遮掩下用力捏了捏,这才大步流星地跨出门去。
…………
花满楼是京都最有名的青楼。
此时太阳落山,人们陆陆续续进入楼里。
楼内脂粉香混着丝竹声浮动,白志杰将一锭银子塞进老鸨掌心,压低声音道:“就说丽妃姑娘在醉仙阁二楼乙字房待客,没我吩咐谁都不许上来。”
更漏滴答声里,当窗外月影偏移至墙角,忽有环佩轻响由远及近,雕花木门“吱呀”
推开,裹着夜露的冷风瞬间卷散了室内凝滞的沉香。
白志杰不知何时已换上了一袭粉色罗裙,裙摆铺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