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背脊发凉,刚到建阳,要找的人就遇害了,怎么这么巧?
红裙女子双眸泛红盯着他道:“羽林卫?他们为何要害我爹爹?”
白志杰猜测,花老头遇害可能跟太子案有关,但不敢确定,只得摇头问:“不知令尊最近是否得罪过朝堂中人?”
红裙女子摇头,“我爹一向与世无争,性子随和,从不与人交恶,更何况他从不接触朝堂中人,如何得罪?”
人群中有人附和:“是啊,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花老头整日跟个活神仙似的,在建阳几十年了,平日除了跟尸体打交道,跟我们活人都没说过几句话。”
白志杰听完,对仵作之死与太子案有牵连的猜想更浓。
他再次蹲下身,指尖拂过死者青紫的指节。
那双手布满刀痕,虎口结着厚茧,是常年握刀剖尸留下的印记。
白志杰单膝跪地,染血的银鱼符在朝阳下泛着微光。
他解下外袍轻轻盖住死者半睁的双眼,喉结滚动着压下酸涩:“姑娘得罪,我得取出此箭,方能确认是否是羽林卫所为。”
红裙女子沉重地点点头,马尾辫上的银铃轻轻摇晃,她盯着父亲染血的衣襟,喉结艰难地滚动:“但求真相。”
晨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她咬牙闭眼别过脸去。
白志杰伸手拔出那支箭,放在眼前仔细观看。
箭簇脱离胸腔的瞬间,暗红血珠顺着箭杆蜿蜒而下,在地面上绽开一片鲜红。
同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已经确定这支箭是羽林卫禁卫军专用。
羽林卫跟他们不同,他们负责护卫太子,而羽林卫负责护卫整个皇朝。
几乎只要跟皇朝有点关系,哪怕是个闲散王爷,都可以调用羽林卫。
看来朝中有人在他来建阳之前,就知晓他要寻仵作之事,所以赶在他之前来到建阳,将仵作杀死。
那么,太子之死肯定跟朝中上头的人物有关,并且此人身份一定无比尊贵。
“大人,可有看出眉目?”
红裙女子突然发问。
“眉目倒是有了,只是。。。”
白志杰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女子泛红的眼眶,“只是此事牵连甚广……”
他刚要开口询问,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道女童声。
“阿姐!”
红裙女子听到这句浑身一怔,满脸紧张地抬眸,只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童撞进女子怀中,发间还沾着草屑,“阿姐!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莫怕,莫怕!”
红裙女子颤抖着捧起女童的小脸,拇指反复摩挲她泛红的眼角,仿佛要把人嵌进自己骨血里。
“还好你没事,吓死阿姐了!”